唐奕兴见她一直发怔,还以为是话题太沉重了,于是故意笑眯眯说:“你要是真想等那个东北帅哥到二十六岁,其实也就只有半年了,这半年的时间嗖的一下就过去了。”
她苦笑一下,岔开问起唐楚碧恢复的如何。
唐奕兴一向是个乐天派,说起这事并没有半点唉声叹气的模样:“她和这个孩子的缘分浅,没了伤心是正常的,但我看凡生待她很好,以后的机会还是很多的。”
她答不上腔,心里不知道等唐奕维成功的那一日,谢凡生会不会突然变成另外一个人。亦或者他对唐楚碧终归是有一些感情的,若是那样,总算也不是太伤人。
两人吃着吃着加了些酒来喝。
唐奕兴在国外喝了不少烈性酒,酒量渐长,余慕和感冒还没有完全好利索,加上心情十分抑郁,喝了两杯就像是醉了,说起很多小时候的事来。
唐奕兴是打心眼里疼她的,见她似乎不开心,便哄着说:“整日在这些高楼大厦之间生活,就会容易觉得压抑,等过了年,你到荷兰来,那里风景好,住上一个月,保准会觉得心情舒畅,没准都不想回来了。”
她笑着说好,只是心里都不清楚那样的一日会在什么时候到来。
因为下了小雨,天色暗得很快。
唐奕兴要坐晚上的飞机回北京,临了没让余慕和送,说是最受不了这种生离的场合,会哭花他脸上涂得隔离霜。
余慕和一直笑吟吟的,最后看着唐奕兴上了出租车,才发觉自己竟是把眼泪都笑了出来。
郑音感觉到她今日的反常,又见她面容憔悴,说送她回家休息。她实在不愿意回去,一直在酒馆里坐着。
慢慢入夜,酒馆里的人也多起来,客人多数是中年男女,揣着怀旧的情愫而来,偶有一个两个文艺青年,点上一盅小酒,慢慢品尝,像是要从中找到不属于自己的过往。
她感觉时间在这个时候仿佛变得十分绵长,窗外的点点车灯也格外的晃人眼,也不知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还是真的累了,只想窝在一个温暖的地方将自己包裹起来。她似乎在迷糊中做了些梦,但也不是梦,都是旧事,和唐奕维的旧事。
她最后是被人拍醒了,一睁眼,看到眼前的唐奕维,还以为自己是在梦里,眼眶里突地就润了起来,刚刚冷下去的一颗心又热络起来,一汪泪水几乎要全部涌出。
他向她伸出手,声音听起来都没有丝毫的波澜,唯有眉心处微微拧起,他轻轻说了一句:“回家。”就好像他们只是这世上的寻常夫妻,因为生活
中的琐事闹了矛盾,妻子负气离家,丈夫寻着踪迹找来,并不需要什么甜言蜜语,一句简单的‘回家’就能把妻子心中所有的防线击败。
她默默低了低头,左手已经搭在他的手里心。她听到自己紧张而又愉悦的声音,在问他:“你怎么回来了?”
他并不急着答她,迅速把她带出酒馆领上车,等那辆并不知从哪儿得来的新牌车号融入滚滚车流,才终于吐了一口气。那声音太细太小,她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抬眼看他的时候,确实见他眉心处的褶皱已然舒展开了,才知道原来他在这么多人面前牵起她的手,也是会胆战心惊的。
她突然想笑,但又觉得这笑的背后更多的是无可奈何,才刚刚扬起来的嘴角又慢慢陷了回去,重新安静起来。
他本来就是极有耐心的人,一路上她不再发问,他也不出任何声音。可一等去到公寓,才刚刚从电梯里出来,他便猛地回过身,将她困于墙角,他眸光如刃,直直盯着她的双凤眼:“为什么要关机?”
电梯门刚刚合上,霓虹的光亮似有若无的映进屋里,将他的半边脸镀上了一层奇异的色彩。眼前人终于显露出了不悦,箍住她双臂的手不由得加深了力度。
可她觉得这样禁锢的感觉如此的让人安心,她不由自主的伸手去抱他,急切的吻上他的唇瓣,口中喃喃说着:“奕维,我好怕会和你越走越远。”
他身上明显僵了一下,手掌寻上来握住她的脸,细细端看了一会儿,那眼底的怒意终于消失殆尽,低声说:“是我不该瞒你那么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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