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琪洗完了碗,擦擦手,在炉子上烧了一大壶水,等会儿悟天和特兰克斯来了就有热热的水果茶可喝了。饼干和点心中午就做好了,这会儿她可以抽空休息一下。
坐在餐桌旁,大茶杯搁在面前,琪琪往窗外望去:贝吉塔仍然躺在树下的躺椅上,悟空紧挨着坐在他身旁,握着他的手,两只尾巴一直都没分开过。
琪琪在袅袅升腾的茶香蒸汽中望着院里那两个执手不语的赛亚人,试图理清自己的心绪。
她已经搬回来十天了,住在二楼原来悟饭的房间里。
实在是放心不下把贝吉塔扔给悟空这个连自己都照料不周的人。
她没有把他们看成救世主,但在亲眼看到贝吉塔的委屈周旋以救回亲友,亲耳听到他痛苦执着地喊着“卡卡罗特”时,她再也无法像以前那样心安理得地坐享和平了。
相对于贝吉塔和悟空的努力和付出,她做这么点家务也只是求能稍微弥补一下以前的无心之失。
琪琪还是叫他“悟空”。一方面是积习难改;另一方面,“卡卡罗特”这个赛亚人名字对贝吉塔有特殊的意义,别人这么叫好像很唐突;此外,琪琪想在自己的回忆里永久地保留“悟空”。
虽然悟空只是卡卡罗特的一面——最天真无邪的那一面——但对她和儿子还有其他很多人来说,悟空是真实存在的人,一个最和善的亲人。
和她一样,悟饭他们也很难改嘴,叫“卡卡罗特”和“父亲”都感觉不对劲,结果只好暂且什么都不叫,反正和贝吉塔说话就等于和卡卡罗特说话了。
即使别人过去,现在的悟空——卡卡罗特也不会起身迎接,更不会露出笑容。他的全副精神都集中在贝吉塔身上,对其他人都不太搭理。大家和贝吉塔说话他就听着,也不吭声,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贝吉塔。
在贝吉塔沉睡的那三天里,他除了喝些佩佩特意端的水外,连饭都不吃。就那么一直盯着贝吉塔看,累了也只是躺在他旁边打个盹,睡着了还紧紧握着贝吉塔的手不放。
琪琪真担心贝吉塔万一有个好歹,悟空也会一起死掉。
也许是布尔玛拿来的营养输液起了作用,也许是赛亚人的恢复力很强,也许是卡卡罗特的诚心感动了上天,总而言之,在三天的休眠后,谢天谢地,贝吉塔终于睁开了双眼。
黑宝石般的眼睛里蕴含着琪琪这辈子见过的最美丽的光辉,他说——
“生命是美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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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这一句话,琪琪就再也忍不住泪水,于是偷偷溜进厨房去哭了一鼻子。
等过了十多分钟她再回去时,贝吉塔又睡着了。但大家明显地都松了一口气,所有人的眼眶都有些湿润,但脸上却洋溢着笑容。
卡卡罗特没有笑,也没有流泪。
他搂着贝吉塔一起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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