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哲夫紧握刀子,一步一步走向女孩……
把沾血的刀抛去后,霍勒少校从后拍拍康哲夫肩膀。康哲夫如感触电。
“你现在正式成为我们‘蝎子部队’的一员了。”霍勒向康哲夫展示手臂上的红蝎刺青。
“回军营后,我给你弄一个。”
(bp;海洛英的药力已充分散发,康哲夫却仍感到左前臂上那股火辣辣的痛楚。
在重金属摇滚乐音中,凶猛的红蝎子爬到他的皮肤上,永远俯伏在那儿。
三个月里,康哲夫跟随霍勒少校出动了六次。
要剿平这些村落,他们的佣主——当地军阀原本只需出动轰炸机,在上方投一个固体汽油弹便完事。然而为了防止这种“处刑”的丑闻传出而令外国中止援助,他们宁可雇用“蝎子部队”伪装成敌对叛军或是逃兵流匪行事,把自己的丑行推得一干二净。
正是为了伪装保密之故,“蝎子部队”绝不在目标村落内留下任何活口——包括婴儿。
一次又一次的任务,并未令康哲夫的神经麻木,每次他仍是禁不住呕吐。这时霍勒就会站在他身旁扫抚他的背项,以奇怪的眼神瞧着他痛苦的侧脸。
康哲夫知道霍勒有什么特殊的癖好。每夜他在营中睡觉都有队员“陪伴”。
康哲夫再一次开始想到自杀。世上已再没有任何理由支持他生存下去。
——妈妈,我到你那儿去,好吗?
自杀念头的种子一旦在心里萌芽,便一发不可收拾地自行生长。
——是时候了。
再五天,就是康哲夫离开母亲,加入佣兵团的三周年。
他决定就在那一天。他掏出那颗早已准备好的子弹,拼命把它擦得发亮。
就在“那一天”的两日前,佣兵团的宪兵部派遣两名人员进入“蝎子部队”那座昏暗军营里,把康哲夫带走。
“我们还会再见面的。”霍勒少校向康哲夫挥手说。他的表情像是一头没能把眼前的羔羊咽喉咬破的老虎。
四个小时后,宪兵把淋浴洁净的康哲夫推上军用直升机。直升机飞返该国首都机场,康哲夫在宪兵陪同下,转乘民航机直飞巴黎,返回佣兵团总部。
媞莉亚掏出雪白的手帕,抹去康哲夫眼角的泪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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