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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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你不是很快乐吗。

        他说,我快乐,但是别人不快乐呀。

        我说你真是悲天悯人。

        他沉默,又问我,你快乐吗。

        快乐啊。我说。真的。

        好。他说。

        那天晚上我心血来潮,又去海豚酒吧喝酒——只是想念有些老朋友,喝多少倒无所谓。我同钟越说,我去喝酒。

        他说好的,记得早点回来。

        我说知道的,我去玩一下就回来,十二点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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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伸手,摸我头发,他的指甲又尖又硬,划过我头皮,一阵发麻,我看着他文弱甚至有些迂腐的脸,寒从脚起,我母亲早就说过,兽就是兽,怎样,还是不是人的。

        在海豚酒吧,依然想到这个意象,我想到他的手,或者说,是兽的爪,还有他脚上的蹼——我无意见过。他抓烂过我一个沙发靠垫,当然,是无意。

        但他是我所驯养。他是穷途兽。

        模模糊糊,又听到身边的人提到死去的评论家,有一个人说,那小子谁知道是怎么死的,死之前给我打电话,高兴得很,说他驯养了一头兽。后来又哭哭啼啼,说他的兽走了。

        有人不屑,说那小子吃多了药幻觉吧,他有本事带来看看,我们这里不是有专门写兽的故事的嘛。

        于是推我——问我说,是不是有一种兽,叫做穷途兽?

        我说,是啊,我也有一只。

        说完,一惊,想,完了完了,果然不能喝酒,一喝酒,就乱说话。

        哦?那人很惊喜,他说你也有?那个评论家说,他的兽叫做钟越,你的呢?

        我猛然寒毛倒竖——驯养钟越一个星期以后,评论家死了。

        回家,上电梯,按门铃,手发抖,但没人。

        我用钥匙开了三次,终于打开门,叫他:钟越?钟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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