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淰是被好心人送到医院来的,而医院的某些医生上次参加了周奶奶的生日宴,看到送来的是任淰,便给倪芸打了电话。
周嘉泽觉得自己是很混蛋,他低着头,过了很久很久,才抬头看她,“你都知道了?”
任淰似笑非笑的看他,不知道他这话问的是知道自己流产还是看到了他和别的女人约会过程,总之她看着他,也不说话。
“只是一顿普通的饭,真的没有什么。”这话说出来,挺艰难,是因为拒绝了太多次,慢慢变得愧疚,于是不得不答应,或许内心对过往还有那么点眷念。要让他承认,他对过去和沈心奕的那些往事全都忘记,那真的只能够说谎了。
可听到倪芸说她流产了,他心口真的很痛,好像有人在对他拳打脚踢,但他全身又没有任何伤痕,只感到很痛,没有伤口的痛。
任淰闭了闭眼,将头歪到了另外的一边。
她没有想到,原来只过了几个小时,她的心境却仿佛过了很久很久。
周嘉泽站起身来,“饿了没有,想吃什么,我去买。”
任淰又将头歪过来,看着他,目光放在他的脸上,并非在审视,却不收回视线。他以为她会说点什么,可她的嘴唇一直抿着。
他的声音放低,“喝点粥吧!我去买。”
“不饿。”她终于开口。
“总要吃点吧!不饿也得为了……身体着想。”
“身体?”她像抓住了什么敏感词,“你会关心我的身体?真是个笑话。”
他觉得自己胸口堵得慌,“你……”
“哦,是不是觉得我突然变得不像过去那么‘善良美好’了,什么都以你为重。嗯,现在才是我的真面目,我受够了过去在你面前唯唯诺诺。对了,好像还是你提醒我的,心里想什么就得说什么,否则把想法房子心里,会憋坏自己的。”
周嘉泽只是看着她,半响才继续,“吃哪种口味的粥?医院下面有不少小饭馆,味道都还不错。”
任淰看着他笑了,“原来这是你表达愧疚的方式。”
沈心奕找了好几家医院,才终于找到了这里。之前周嘉泽接到电话后,脸色变大变,直接就离开,她模模糊糊的听到“医院”两个字,猜测着或许是他的家人生病住进了医院,便联系熟人打听,忙了几个小时,终于有人说在医院看到了他,她这才赶了过来。
只是当得知住院的人是任淰时,她心绪变得很复杂。她回来之后,不是没有发现周嘉泽的一些改变,始终带着一定的拒绝,她得利用某些事让他愧疚,他才会主动出来。过去她最讨厌利用这些小花招,现在却轮到了她自己。
当发现任淰是流产时,她的神经都被震了震,几乎站不稳了。
很快,她又安慰着自己,流产总比知道她怀孕了强,难道她的骄傲允许她与一个孕妇争一个男人?
安抚了自己后,她才来到任淰的病房,之前也打听清楚了,任淰为何会流产。她将前因后果都想了一遍,才发现原来任淰不过是一个纸老虎,在周家别墅时,那么铿锵有力的说辞,原来不过是吓自己的。她不过和周嘉泽吃一顿饭,那个女人就能情绪失控到从扶梯上滚下去,还流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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