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吧。”
母亲不想再伤我的心,所以,掀动着嘴唇嚅嚅地说道,一缕乌黑发丝悄然紧紧地缠在她的颊边,就象我那颗悄然跟着母亲如影随形的心。
“你会好的,相信我,妈妈。”
我俯下身子,抬起手臂,亲昵地替她抚开那缕黑发。
“傅小姐,你再这样耽搁下去,主刀医生可要生气了。”
护士小姐见我们没完没了地说着,秀眉微拧起来,毕竟,里面的一大屋子的医生都准备就绪就等着病人推进呢?
“好。”
是我太多愁善感了,这个手术一定会成功的,一定会,因为,我昨晚向月亮婆婆许了心愿,等母亲病好后,我便会带着她去日垩本赏樱花,她曾告诉过我,与父亲那场美丽的邂逅就是在缨花盛开的季节,而去日垩本看樱花就成了她最大的心愿。
我无可奈何地缩回了手,而母亲进去的最后一刻,她的双眼瞠得奇大,里头闪耀着晶亮的神彩,眸光笔直地望向我,那晶亮的眸光里有悲伤,有无奈,有哀痛,但是,最多却是不舍……
我站在原地,无可奈何地看着那扇厚重的银白木门扉缓缓合上,母亲那双突然晶亮的眼睛一直在我脑海萦绕不去,等待手术的时间,我的心仿若一直都处在冰窖里,感受不到一丝一缕的温度。
我就站在那间宽敞的手术室外,仰头一直呆望着那一明一灭的指示灯,一遍又一遍地祈求上苍,保佑我母亲平安无事,但是,上帝也许太忙了,根本没有听我的痛苦的乞求,随着手术时间的拖长,我的心开始焦急起来,我站不住了,便一直开始在手术室外走过来走过去,忧心匆匆。
“没事的,傅小姐。”见我如此焦急不安,坐在通道长椅上的徐管家起身向我走了过来。
开口安慰着我。
可是,我听不进去,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傅小姐,宋先生专治脑瘤的医生,放心吧,你妈妈会没事的。”
“但愿吧。”
我心神不定地回答着徐管家,这是一个筹备已久的手术,又有很有名望的专家把刀,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才对,但是,所有的手术都会承担着一定的风险,脑瘤专家科毕庆先生已经在昨天就对我申明:手术的成功率,他只能持百分之三十五。“
因为,这项质子治疗手术还在临床试验阶段,并没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手术成功的概率不但不大,并且,手术后,病人有可能出现一些难以想象到的后果……再加上母亲脑子的那颗大约五公分了,要不是看在宋毅的薄面上,他绝对不会愿意冒风险为母亲动刀。
这也正是我焦虑难安的原因,万一,万……不,我承担不了这个万一,妈,你会没事的,你会没事,我疯狂地在心底里对亲爱的母亲说。
等待了大约一个世纪之久,那扇厚重的门扉终于打开了,看着从里走出那一连串白色的人影,我立即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去。”
医生,怎么样?“
走在最前面的是主刀医师科毕庆,也是宋毅专门从国外请回来的在国际上很有威望的名医了。”
一切正常。“
科医生摘下白色的口罩,说出的四个字,让我一颗紧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地。”
谢谢,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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