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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掀开薄丝被坐起,撩了撩头上满头乌黑的秀发,伸了一个懒腰。
我眯细的眼光不经意就扫到了地板上那条正闪发着白色银光的带子,是一条男人的皮带……那前扣边还塑立着一只展翅高飞的雄鹰,栩栩如生的雄鹰向我诉说着他的主人是多么地不可一世,绝非池中之物。
猛地,某些零星的片段开始在我的脑海里回旋,昨晚的梦里,那个男人扯下了他腰间的皮带,我本以为他会与我……可是,在紧要的关头,他抽身而出,匆匆甩门而去,好象,那过程里他还……
我急切地垂下眼帘,探看我身上的睡衣。
果然,粉白色的丝质睡衣胸襟被扯破了好长的一条口子,如今残败地挂在我的胸前,还露出了些许肉肉,我猛地一惊,原来,昨晚的一切不是我做的春梦,这一切都是真堊实,昨晚,真的有一个男人来过这里,还差点儿与我……我在这幢别墅里,其它的男人不可能进来得了,只除了宋毅。
我不得不怀疑,这段时间以来,我经常做梦里的男人,是不是都是他在黑暗之中来到了我身边。
而几乎每一次都是在紧要关头卡住了,是他了,宋毅,原来,他一直就在我的身边,我却从来都没有发现,有时还埋怨他为什么不来看看孩子?虽然,我从不认识他,可是,毕竟,我怀了他的孩子,女人在这种事情上心总是敏感多情的,要说,他是我肚子里孩子的父亲,思想传统的我不可能对他没有一点点期待与感情。
可是,他为什么要神出鬼没?
真是傻妞,我在心底里暗骂自己,我是他用钱买了生孩子的女人,生完孩子,我与他就会两清成为陌路,从此再也不用相见,他怎么会要见我呢?
我在心底里嘲笑自己:“傅雪吟,别给了你几分颜色就开染房,你只不过是一个代孕工具而已。对你的千般好,万般宠,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孩子,一旦孩子出生,你便什么都不是?”
连古代帝王的妃都不配有这样的称号,只是一个代孕工具而已。
是呵,建立在金钱关系上的关系,一切与情无关,只谈钱,我几时变得这么多愁善感起来了。
我警告着自己,下了床弯腰捡起那条银色的带子,摊在掌心里观看,想要找到一些关于他主人的讯息,然而,终是失望了,淡淡的失落感弥漫在心尖。
我在明,他在暗,这样如影随形地有一个男人随时性掌握着你的一切,心中的那份感觉说不出来,有点儿毛骨悚然的味道。
自从那晚以后,我每晚几乎地保持着很高的清醒度,然而,宋毅却再也没有来过。
然后,我就开始失眠,整夜整夜地想睡又睡不着,意识总是清醒的,好象等待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习惯成了自然,无尽的等待变成了失望。
清晨,我站在窗前,看着窗台上徐管家刚插上去的那束鸢尾花发呆……
电话响了,是徐恩泽打来的。
自从那天在医院里,他知晓一切离去后就再也不曾联系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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