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故意把这张请贴送过来,无非是想看我的笑话而已,奚落我失败与狼狈而已。
“祝福你们。”
我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轻轻地说着这一句,把眼中那绝世的痛苦无声掩藏,也不想看到眼前的这个女人摇武扬威的姿态,只是,手指紧紧地揪握着掌心那张大红的请贴恐怕早已泄露了我的心声。
“但愿你是真心祝福。对了,我是不愿意看到鹏翔的亲身骨血流落在外的,鹏翔说,希望你能把念乃回到藤家,他会给他顶好的教育与培养。”
这个女人真的知道该怎么摧毁一个人的自尊,我听了她的这句,终于火了起来,倏地睁开了双眼,眸光凌厉地扫射向站在床前居高临下,故做清高,一脸鄙夷看着我的女人白凤影。
“让藤鹏翔自己来给我谈。“
与火冒三丈已不能形容我此时的心境。
“他在筹备我们的结婚事宜,很忙,没空。”
白凤影阴狠地笑了两声,开启了珠唇对我说。
我不知道藤鹏翔怎么会爱上这么一个满脸阴险,却攻于心计的女人,昨天晚上,我明明看着她对藤鹏翔展露笑脸,那笑容象山谷中的山花一样灿烂,而现在,这个语言恶毒,毫无教养的女人怎么都与昨天晚上那个巧笑请非的天使形成了天壤之别。
“白凤影,你别太过份,有句话叫作人在做,天在看哪!”
“只有愚蠢至极的人才会相信命,缚雪吟,你好象也上过大学,听说过”永除后患。“这个成语没有?“她弯下了腰身,低下了头,把唇凑入了我耳畔间,轻轻地两次吐出一句“我要彻底地斩断你与他唯一的联系,只要念乃回到他身边,他就绝不可能再与你藕断丝连,缚雪吟,其实,成会也是一种美。哈哈哈。”她尖锐的笑声在静寂的病房里回荡,听起来有一些毛骨悚然的感觉。
然后,狠狠地白了我一眼,临去时还不忘恶毒地提醒着我。
“记得哟!希尔顿大酒店,下礼拜三午时十一点,记得带着你的母亲观临。”
“哈哈哈。”那笑声渐渐远去,最终隐没在房间里。
我把手掌心那张大红色的喜贴摊开,果然,大红的喜贴上就写着一串熟悉的字迹,是藤鹏翔亲自烙下的笔迹,藤鹏翔居然自己亲自写请贴,可以见他对结婚的事是多么地上心。
心,早已疼痛到麻木了,再也没有知觉了,泪也早就流干了,在昨天晚上那个凄凉的时刻,眼巴巴地望着他带着那个女人离开,我的心就已经痛到死去了,心如死灰了,他要结婚没人拦着,只是,即便是他想要夺回念乃,也没有必要让这个女人来如此伤害我。
我拿起枕头下的电话,抬指翻找到那串熟悉的号码便拔打了过去。
电话响了两声就接了起来,藤鹏翔低沉迷人的声线切入耳膜。“喂。”
“藤鹏翔,我祝福你能找到真爱,不过,如果你要念乃的抚养权,你大可以自己来找我谈,没有必要借别人之口,我可以把念乃给你,从此后,我们路归路,桥归桥。”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我说,而我说完了,他还是没有开口,电话传来了一阵出奇的静默声,然后,我“啪”的一声就挂断了电话,说完这一切,本以为干枯的泪水又悄无声息地爬了整张面庞,泪水从颊上滑落,洒落在了手掌中大红色的喜贴上,喜贴上苍劲有力的墨水钢笔字被水珠沾染,不一会儿,就浸染了一团,看着藤鹏翔,白凤影六个字不断地扩散开来,成了模糊的一团,我的心象无数根寒针扎了一般难受,多么般配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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