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俊颜上转瞬之间掠过朵朵乌云,眼底阴戾深重。
“好,明天,我就让我妈把他给你送过来。”我答得云淡风清,声音早已不带了一丝感情。
“傅雪吟,他是你历经干辛万苦生下的儿子,你怎么舍得与他分离?”也许是见我看淡了一切,藤鹏翔终于再也忍不住了,冷怒地质问着我。
“他是我生的,不过,是在你的逼迫下生下的。”
“不错,当初是我强逼你生下他,十月血脉相连,难道你对念乃无一丝一毫的感情,那么,当初,是谁一直料缠着念乃的抚养权不放?”藤鹏翔的胸口不停起伏,满脸的风雨欲来,那积压多时的怒气好象就要冲破肌肤爆裂开来。
“人的心都是随着环境的改变而改变,此一时彼一时,难道你藤鹏翔的心不曾改变吗?”
“改变的人是你,而并非是我。”我的牙齿磨得格格作响,修长的指节握紧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好一个捉贼喊抓贼的人呵!我冷冷地笑了,笑容苦涩而凄怆。
他明天就可与白凤影走进结婚礼堂了,而他还给我申辩着,他并没有变心,这句话真是对我讽刺到了极点。
我没有说话,任空气里冷炽的气氛四处飘袭。
“我是变了,我已经是徐恩泽的妻子,如果你想把徐恩泽送进监狱,那么,就请你和着我一并送进监狱吧!藤市长。”我淡冷疏离的语言象一枚银针一样划下了一条星河,硬生生划开了我与他之间的界线。
“好,很好。”他满脸惊惶地退开一步,咬牙说着,我誓死要保护徐恩泽的态度深深地刺伤了他。
话说到此处,也许,我们彼此给彼此的都是极致伤害,多说也无用了,他阴戾深邃的眸光定定地凝视着我,那眸光灼烈而深浓,却带着绝世的哀伤,好象他是多么舍不得离开我,象是要把我容颜烙在心海之上方才罢休一般,然后,他深刻出断腕一般绝烈的割舍,费力地移开了视线,喉结处一滚,吞下了喉间灼烈的苦汁,用着无比艰涩的声音道。
“即然,你执意如此,我无话可说,祝你幸福,缚雪吟。”从牙缝里迸出这几个字,然后,他俊美身开转身,抬腿走向了那道敞开的房门,俊美的身形转眼间就消失在了房门口,我望着洞口的大门,眼角的泪成串坠落,藤鹏翔,连这样也无法挽回你一颗绝决的心,我能够看得出来,从刚才他离去时那深深的一瞥了,我能感受到他心中那份强烈的爱,他并不想离开我,他对不是完全没有一丝感情,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子对我?也许,今生,我与他注定了情深缘浅。
当我扬起因泪而粘湿在了一起的长睫毛,透过病房那道小小的窗口,窗外他离去高大冷漠的身形仍是这般的绝然无情,然后,泪水落得更凶更猛,沿着我鼻梁,顺着我鼻沟滑落到我苍白的唇上,滑至唇瓣间,我静静地品尝着泪水独有的滋味,带着这人世绝烈的苦涩,然后,我再一次双眼一闭晕倒在了徐恩泽的怀抱里。
我再次醒过来是半夜两点的事情了,徐恩泽一直守在我的病榻前,一步也不曾离开,他的痴情真的让我感动,如果不是把他逼急了,他不会做出抢婚的事情来。
见我醒过来,他高兴极了,问我舌头还疼不疼?
我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藤鹏翔走了,我也不必再伪装,我对他说“我不可能与你做一对真正的夫多……”
“我知道。”徐恩泽的眼中闪现了一抹落寞,他握着我的手对我说。
“我也不可能给你去领结婚证。“我望着他眼睛轻轻地说。
“我同意。”
他毫不犹豫的同意让我松了好大一口气,没有结婚证,也没有举世瞩目的婚礼,我与徐恩泽的婚姻几乎是形同虚设,可是,他却同意,这样比起来,给徐恩泽结婚要比给白辰寰结婚要对我有利的多,毕竟,白辰寰只是利用我想刺激白凤影,最重要的是,我受不了他总是用着那双深情的眸光凝望着我,那样深情的眸光无时无刻不再提醒着我,我是别人替身的事实,这样的事实会让我心疼,因为,藤鹏翔也曾把我当做是白凤影的替身。
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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