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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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是因为与格兰姆的每一幕都太浪漫太难忘,反而此刻眼前浮现的却是14年前的那幕永生不忘的往事。

        那年我23岁,在东京大学读研究生,那是一个暑期,而且还是我生日8月8日的那天凌晨。

        恰恰与最难忘的一次是在地下室形成鲜明对照的是,我们是在东洋之顶的富士山绵延群峰的山顶;也恰恰与恋母情结相反的是我的恋弟情结。

        话从8月7日的早晨说起。

        吃早餐的时候,我可爱的东洋小情人海天突发奇想,提出要带我去富士山住一个晚上,并且次日到富士山顶来庆祝我的生日。

        我欢呼起来,那正是我梦寐以求的啊!说走就走,我们收拾好碗筷,就准备了一些随身携带的用品,为了御寒,我们还带上了一条旅行用的厚羽绒睡袋上路……

        第一章多情的多伦多(四)

        我们到达富士山脚的时候,差不多已经是黄昏了。我们随便找了一家温泉旅社过夜,并且早早地入睡了,为了赶乘第二天去富士群峰山顶看日出的早班小火车。

        在黎明前最漆暗的夜色里,我们的小火车往山顶上盘旋而上,车上的人很少,因为我还处在迷迷糊糊的睡梦中,我就将头靠在海天的肩上打起了瞌睡,直到他将我唤醒。

        夏天的富士山顶真冷,我的身子在不停地颤抖。远近望去,一座座群峰还覆盖着皑皑白雪,我们俩抱作一团,双双钻进睡袋里避寒,我们一起哼着歌谣,然后听那歌声回荡在幽谷间……

        最激动人心的一刻来临了,在蒙蒙的黑暗中刹那间整个天空就亮了起来,从东面冉冉升起了一轮红彤彤的旭日,“哇,多么美丽的日出啊!”裹着睡袋里的我和海天一下子欢呼着跳了起来,日出的光辉照耀在我身旁小情人的脸上,那么美,使得他整个儿的脸上呈现一种无比神圣的暖色调。

        我们的身体在刹那的光辉照耀下狂热地舞蹈起来,那么强烈地要与天地、与爱情、与日出融合……太阳燃烧了我们,爱情燃尽了我们,天地燃放了我们,直到太阳已经远去了,而大地山峦整个东方的世界已经透亮,直到那两具瘫软横躺着身子苏醒复元过来……

        那真是我至今最难忘的一次做爱,除了那一刻的感觉,还因为……

        说到这里,我止不住泪水奔涌。急忙起身去拿餐巾纸来为我拭泪,是啊!谁能想到几年以后,我的小情人就是在我们曾留下过最温馨回忆的富士山顶上纵身一跃,成为一颗葬身于富士山脚下的我的东洋爱魂。

        其实我与海天之间的感情很深,那种深仿佛是来自童年时代甚至是在我们生命诞生之前:他无数次地让我想起童年时代我曾在大兴安岭草原上邂逅的那个吹笛子的牧童少年,或者他就是在上海淮海中路的弄堂里与我昏天黑地玩掉了整个年少的邻家男孩;那是人与人的深情和爱,尽管我们在一起时也常常掀起欢爱的浪潮,但与我和格兰姆之间纯粹的就是作为男人和女人之间赤裸的爱情演绎是那么的不同。

        我稍稍平息了一下哀伤,然后对说:“亲爱的,你觉得我像不像中国女人?”我的意思是想知道在一个美国男人眼里,我是不是一位典型的中国女人的形象。

        “你像中国的女神!”

        我歇斯底里般大笑起来,我怎么在美国情人那儿成了圣洁的女神了?我这个曾穿梭于中、日、美男人爱情中的女人,曾在爱欲的泥潭不可自拔的热血女人,永远都成不了一尊高贵的女神的。

        “亲爱的,你是爱情女神!”又补充了一句。

        我更是笑得花枝乱颤。爱情女神,女情圣?是不是?这么说也有道理啊!一个与小情人竟登上富士山顶,在日出的瞬间光辉中激情做爱,也真够“神”的了!还有,一个与面前这位年龄可以当大叔的,在上海除夕之夜的小车里以做爱来欢度新年、以高潮来与天国的爱人通灵,难道还不够“圣”吗?

        他不知道的秘密那就更多了,都被我封尘在那个天国的盒子里了。

        一神一圣,我突然感觉我真的是那么神圣,爱情的神圣之旅我已经走得很远很远了,没有说错,一点都没有说错。

        我有点感动,就转过身来扑入了的怀抱。

        “亲爱的,你知道吗?我迷恋你这双美国男人的眼睛。因为我很迷恋我自己,为什么我总看不清自己,要通过男人的眼睛来看呢?”

        吻了我一下,就紧紧地搂住了我。

        我突然心中滋生出一种苦涩,倒不是感慨自己在情圣世界一路走来的代价。而是,而是,我其实始终在叛逆一种中国传统的东西,那种东西的概念是浑沌的,但却融于我前人的血液里。比如说我母亲,她是我最亲近的人,但在爱情观上她又恰恰站立在我的对岸。她是中国传统文化中纯净得犹如圣洁的女神,在我父亲离世的那么多年中,她完全彻底地远离男人。在我母国文化传统里,那就是女人纯净的代名词。我为此与她激烈地理论,她总是沉默,总是微笑,但生活照旧是修女般的。于是,我就示范,爱上一个又一个男人,在这种有意无意的叛逆中,我走向了这一端的“圣”,她依然是那一端的“圣”。

        “你这样的女人就是专给男人来享受和欣赏的。”耳鬓厮磨地与我低语。

        我是怎样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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