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追本溯源不着边际的探究一番,原本无聊的时间就在不知不觉中过的快了,等她在回过神来时,安娜已经走过来在她旁边坐了下来。
龙腾飞雪勾勾嘴角,拿过身边的矿泉水递给她,柔和的善意微笑挂在那张有着传统东方神韵的瓜子脸上,让人看了就自然而然的觉得舒服。
大概是累了,安娜也没推辞,接过水瓶拧开喝了几口,抿了抿唇似乎犹豫了一下,才歪着头将目光落在了龙腾飞雪脸上,棕色的瞳仁仔仔细细的在对方脸上打量一圈,安娜皱皱秀气的眉峰,禁不住开口问道:“你长的这么漂亮,为什么要来做保镖这种替人流血卖命的活儿啊?”
这么天真直白的问题龙腾飞雪倒是第一次被问到,偏了偏头,仍旧是那副善良无害的笑意,不答反问,“你觉得是为什么呢?”
对她的卖关子行为显然不满的安娜很不屑地轻哼一声扭过头,别扭地嘟囔了一句,“我哪儿知道!”然后,自顾自的拿过毛巾擦擦额上的汗珠儿,就不再说话了。
场地上老师知道几个新学员的声音衬托着此刻安娜与龙腾飞雪之间格外的静默……
“你对你的父亲好像有些负面情绪?能告诉我原因么?”沉默半晌,龙腾飞雪率先开口。她仍旧在微笑,细致柔软的声音轻纱一般柔柔地钻进安娜的耳朵里,仿佛飘荡间与血管无声无息的缠绕在了一起,让人自然而然中就已经卸下了心防……
安娜闻声忍不住回过头来重新看向她,而当少女干净的棕色眸子不经意间撞进那双丹青水墨般狭长流畅的凤眼里,对上那对此刻深不见底,浓黑的几乎要化不开的瞳仁时,竟是再也挪不开了……
听龙腾飞雪问完这句话的安娜原本抱着双膝的手一僵,撇了撇嘴,声音冷淡中带着些难以掩盖的愤恨,“哼,还能为什么,就是因为他,所以我才变成了没有母亲的孩子!”
聊天的重点来了!
龙腾飞雪在心底打了个响指,为自己这长久不用却还没有退化的催眠技术打了个满分,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仍旧维持着那种温润的笑意,漆黑的瞳孔一眨不眨地盯着安娜,被在微小的范围内拉长放慢的语速让人听起来很舒服,“因为霍德里斯先生?怎么会……你的母亲不是死于一场意外么?”
“意外?”安娜冷哼,“恐怕是一场人为的意外吧!”
看出龙腾飞雪的疑惑,安娜轻叹口气,眉宇间少女的朝气悄然淡去,取而代之的是被时光沉淀已久的淡淡悲伤,“你知道我母亲是死在哪里的么?是在安达卢西亚。你知道当时我们为什么会在那里么?”
她接连两个问句,却都没有等龙腾飞雪回答的意思。龙腾飞雪在这个时候也无意插嘴,只是用暗示味道极强的鼓励眼神示意她继续说下去,“我父亲的军火生意做的很大的确没错,但是他只负责销售,说白了,他在这种生意中与其说的军火商更不如说是‘中介人’把买家和制造武器的人联系在一起。我父亲销售的所有武器,都来自于我外公名下的一个大型军工厂。我外公只有我母亲一个孩子,他本人又对研究各类武器痴迷成狂,所以父亲和母亲结婚后,外公他的把销售上的事儿都交给了我父亲,他自己只负责武器的制造和研究,其余的事情嫌少过问。”
安娜说到这里,透露出来的信息让龙腾飞雪也禁不住心下一震!但旁边的女孩似乎没有注意到她异样的反应,自顾自的说下去……
“我六岁那年,原本很和谐的外公与父亲之间发生了一次很激烈的争执,藏身在安达卢西亚山区的一伙恐怖分子找到父亲要他提供武器,据说当时他们出价很高。父亲同意了,但是这件事后来不知怎么传到了我外公那里——安达卢西亚是外公出生的地方。他不愿意看到任何可能改变那里安定恬淡环境的事情发生,所以在这件事上外公持了反对意见。那次父亲和外公一直争执不下谁都不肯让步,后来他瞒着外公在母亲的阻拦声中独断的以合家度假为名带着我和母亲去了安达卢西亚跟那群恐怖分子交易,然后……”安娜苦笑着耸耸肩,“然后就出了那次‘意外’整栋房子的人,除了我,没有一个活下来……”
龙腾飞雪注意到,安娜在说她母亲跟霍德里斯一起去安达卢西亚的时候,用到了一个很重要的单词,“阻拦”。
心思一转,龙腾飞雪沉吟着轻声问道:“也就是说——其实你母亲也是不愿意霍德里斯先生做这笔生意的?”
“对啊。”没察觉到龙腾飞雪话中探究的安娜点了点头,仍旧盯着那双仿佛有什么东西吸引住自己似的眼睛,语气之间有点因为激动而带起的上扬,“如果不是他执意跑到安达卢西亚去跟那些人做交易,我母亲就不会死。所以我恨他!”
“可是……”龙腾飞雪用微微带着劝慰的语气顺势问下去,“可是霍德里斯先生找当年制造那场爆炸害了你母亲的仇人找了十二年……”
“那又有什么用?不还是没有找到么?伤害已经造成了,我母亲她再也回不来了……”安娜眼中有着淡淡的嘲讽,但是转瞬之间,有变成了浅浅的哀伤,“母亲的死也给外公带去了很大的打击。我从小他就疼我,但是母亲去世后,外公现在看到我就会很伤心……”
也就是说,她对当年事情的了解,也就只有这些了。至于霍德里斯找了十二年也没找到的那个神秘组织……想从她这儿获得什么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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