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还说,码头人,就要刚硬,豪气!锤子###么,也有发性情雄赳赳时刻!往昔码头女子,为埋葬父亲,可以卖身。现在就不能依靠自身,把自己差欠的烂帐还了?老爸说话,没有人称,也许,他已经不把小花看作自己的孩子,好像在同一个其他人说话。
王花把饭碗一搁,站了起来。她冷冷的说,有人口口声声说别个是我野老公,当我的野老公,自然敷我的吃穿用项。我当然要上大学,至于我如何上大学,与任何人没有关系。
老爸说,哈,我知道自己能耐小,当然也管不了其他人!我只能管端我家饭碗的贱人异种!
老妈说,小花你这样大了,也应该可怜一下我们两个老骨头罢。
小花冷笑一声,没有回答。她抬起头,望着天上的繁星,就嘿嘿笑了起来。
深夜,老妈起来解手,走到小屋,却摸着了悬在空中一个软绵绵的物件。开灯一看,唬得她三魂吓掉了两魂。原来,悬在小屋柱头上的正是刚上吊不久的王花!幸亏发现得早,让她捡了一条命。老爸一脸铁青,一言不发。老妈哭嚎着说,妈,你是我嫩妈吔,你到底要怎样嘛,啥子事干不得,却要寻短!王花咬着牙说,你们救我干甚,我是异种。不能上大学,我活着还有啥子意思。老妈说,你上学,家里好作难。王花说,我的事,要球你们管。老爸把脚一跺,说,读,你个异种鬼女子卖b去读!听到这话,王花笑了,笑得好深沉。她说,哈,说得果然不错,我中学就是卖b读的,没有用过某人的一分钱,读大学更不能用某人的血汗钱了!我晓得,下力砸笨多累多苦呀,一天汗爬水淌挣那几个卵泡子钱,卖b却能松松活活就挣来了!
王花一脸坏笑,说道,我好失悔啊,我怎么瞎了眼,生在了这样一个家庭?!要是我生长在一个贵人家,别说是大学,就是研究生,就是留洋,有什么难度呢?
王花说,某人多么无能,世界上那么多职业,为什么偏偏选择下力砸笨?要是参加红军,哈,那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王花轻声的唱了起来:
瘸子参加红军
红军不要瘸子
瘸子死缠烂磨
当上了炊事兵
驼背参加红军
红军不要驼背
驼背死缠烂磨
当上了饲养兵
王花唱得很动感情,那小鹿般美丽漂亮的大眼睛湿漉漉的。她的老爸与老妈,都不错眼睛望着她,看得很忘情。电子
红艳艳的夹竹桃(18)
王花说,哎,我怎么这样傻呀,我怎么没想到,可以卖b上大学呢?她哼了一声,轻蔑地望着愣怔着的老爸老妈。透过灰暗的小屋,她好像看见了一条铺满鲜花绿地的大路展现在她面前。她旁若无人的走出去,推开了牛宏家的门。一会儿,她的老爸老妈听到了她的尖喳喳的声气,牛宏,牛宏也,你个死鬼,我上大学的学费还没有着落,你得赶紧赶紧给我想办法!
这天晚上,困牛石边,嘉陵江水轻轻拍打着江岸。王花与牛宏手挽着手,从困牛石上揪扯起来一个人。那是罗癫子,他迷糊着,揉着眼睛,嘴巴吧唧作响,望着眼前这两个人。纵火犯罗癫子才从监狱回来,回来了,他也不去别处,就在这码头附近晃荡。也许,他也就只能呆在码头?
王花嘻嘻笑了。她和颜悦色走过去,悄悄对他说,罗叔啊,我问你,你一定知道。你说了,我请你喝烧酒。你说,你,同周兰,到底有过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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