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下官已查明,那盗取冥火蚀的正是天灯。魏王府的天灯被某些居心叵测的人改造了,它趁人不备,杀害了魏王的侍臣,将冥火蚀盗走。臣还查明,那将天灯送交设勤司的竟是司礼内臣张震。〃
〃噢!〃
〃臣请拘捕张震!〃
〃陛下!〃御史金烙竟不经允许,抢先反对,〃他一个刑部尚书、一个府尹怎么有权力随便判定朝廷内臣的嫌疑。依我朝法律,拘捕四品以上的内臣必须三法司搜集的证据齐备后,提请……〃
〃朕允了。〃
金烙话没说完,听到皇上的圣谕后张着嘴无从应对,竟忘记回班,依然捧着笏板立在文武中间。
裴丁山领命后施礼,再站回原处。金烙此时才清醒过来,连忙也归到本列中。
虹桥门户网bp;第34节:第九章朝堂(3)
大臣们都低声议论,不少人知道张震是菊公公的亲信,料想不久朝廷上将会有场大的变动。
菊公公遇到变故也十分紧张,但旋即镇定下来。凭经验判断裴丁山和张和得到皇命后再回刑部派人,还需获得入皇城的金牌,全部手续起码要一天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自己完全可以送张震去外地或者回老家……打定主意,菊公公便要继续按部就班地完成计划,他用拂尘象征性地扫扫身上的绿袍,出班启奏说:〃陛下,臣要举贤。〃
〃举谁啊?〃
〃御史台御史金烙刚正廉洁,监察百官,办理千案毫无纰漏;并著书立说,教化百姓。臣要推举萨赫人金烙为云山阁大学士,官一品,将金烙的学说奉为国学。〃
话音刚落,群臣就小声议论起来,褒贬之词溢满整个大殿。廊柱竟还稍带点回声,仿佛给他们的低音伴奏。
〃他的剧本太俗,怎么可以当大学士!〃大家正在私语,忽听到个年轻声音,不禁抬头,见是皇座旁站立的齐王。
听到齐王发言,文帝却好像条件反射般立刻呵斥说:〃大胆!懂多少东西,还在这里卖弄!朕是让你听听,长学问的。〃
司马铉煐急忙垂首,往后退了半步。
菊公公干笑两声,似乎在表达对无知者的轻视,继续说:〃陛下,虽然金烙的剧本讲的都是市井上的事、市井的道理,但深受大众欢迎。自从金烙出书,朝阳城的纸价就长了两文钱,可见他的影响。其人才思敏捷,见解突破前人,令人耳目一新。〃
〃其实,金烙的见解并不新,只不过把萨赫的说部整理了整理,将萨赫人旧有的人生观讲出罢了!〃朝阳府尹张和自动出班进言道,那阵势简直就是与前者辩论,〃萨赫人是来自边疆的游民,从不愿定居,虽然也出过菊公公这样的人才,但多数以杂耍、保镖、抢劫、卖淫和偷盗为生。最近两百年因为朝廷的政策放宽,就全部集中到京畿一带。太祖皇帝曾令他们迁走,隆武帝时却又重新搬了回来。他们虽是玉迹民族的一支,但文化风俗与其他族系根本不同……金烙这样的文笔绝不能肯定!这样的人绝不可以被选为馆阁学士!〃
金烙见张和当堂骂自己,牙齿咬得嘎嘣响,但又不好直接反驳,只能在心里发狠以后如何收拾对方。
许社听着,默默点头。金烙的编剧的确有一股游民习气,萨赫人耻于农桑,不学无术,只热衷于斗狠,冥火水让他们的大脑永远亢奋。前朝官员就曾说:〃京师民风悍劲,其人尚斗而不勤本业。〃北晋的大臣们早就不满了,只是没有专门谈它的机会。
张和刚说完,许社又走出来补充道:〃张大人的话有道理。前人也曾经写文评论萨赫人的逻辑。〃张和与许社一直是朝中的两个主要进言者,观点也总是相类,经常互相补充。但人们普遍认为许社较稳,更容易被文帝接纳。
〃什么逻辑?〃皇上也好奇了。
许社慢条斯理地讲道:〃一个老太太借了亲戚的钱,给重病的孩子救命,钱却被贼偷了。玉迹国的百姓肯定会痛骂贼的卑鄙,同情老太太的遭遇,但也会在心里埋怨老太太管钱不慎。这种埋怨不过是从爱护和惋惜的角度出发,因为我们认为人不可能永远明智。另外大家还可能为老妪捐钱。但萨赫人的逻辑绝对不同,他们不会去责怪贼,因为他们认为那是贼的工作,老妪丢钱的愚钝却是不能原谅的。这样愚钝的人不配活在他们中间,那老妪所面临的困难不再仅是丢钱和丧子,而是在邻里间无法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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