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觉睡了6个小时,不是成猪了么?
一手扶着床沿,一手捂着伤口,屏住呼吸绷住劲儿,冷暖吃力的坐了起来。
呼……嘶……
尽管小心,却还是被一阵牵拉弄的有些吃痛,借着手撑着,冷暖慢慢挪了挪身子,从旁边抓了一个抱枕塞在了自己和床头之间,等冷暖摆好了造型安稳的靠在床头之后,她简直觉得像过了一个世纪之久。
哎……
真是不知道这样废人的日子还要过多久。
在冷暖养伤这段时间里,她每天都觉得时间过的简直可以被称作度日如年,绝对慢的可以,然而万物讲求相对论,有慢的,自然有快的。
就像冷暖的头发,之前一冲动剪的齐耳短发现在已经触到了肩头,一捋已经能扎成一个麻雀尾巴大小的啾啾。
睡了一觉头发乱的可以,并不清爽的粘腻感让爱干净的冷暖很不舒服,伸手在枕头底下摸来摸去,摸到了皮套儿,抬手要把头发绑起来。
“哎,你先别动,等我洗个手,扯到伤口待会儿又没地儿哭了。”穿了一个兰格子围裙的归齐一推开门儿看见冷暖那吃力的样儿,一边儿伸手制止,一边儿进了房间的卫生间着急忙慌的洗手。
“我又不是纸糊的,哪有那么脆……”冷暖咕哝着继续手上的动作,结果还真是,俩手都抬高张力太大,到底是抻到了伤口。
嘶……
归齐从卫生间出来就看见冷暖疼的呲压咧嘴的样儿,甩甩手上来不及擦干的水,又在围裙上蹭蹭,就三步并做两步的走了过来,一脸无奈。
“你看看,就是犟,来,皮套儿给我。”
瞅瞅归齐,冷暖最终还是无奈的把皮套儿给了归齐,一声叹息之后,只能任这个每天都给他梳头的归齐,继续摆弄。
男人修长的手指缓缓的穿过她的头皮,一缕缕的爬着她有些细碎的头发,刚洗过的指腹冰冰凉凉的,触到头皮上有一种类似触电的紧张感。
老实说,尽管这段日子都是归齐在照顾她,但冷暖还是有些不太适应这过于亲密的接触。
她知道两个人中间有张纸,但在他没说什么之前,她并不想做那个戳破的人,不戳破,还是朋友,戳破了,就会变的无比尴尬。
收起心思,冷暖故作轻松,“有人伺候就是不一样,慈禧太后的日子不过如此了吧。”
归齐弯着食指敲了一下冷暖的头,嗔道,“你这没良心的小妮子,这么伺候你没句谢谢算了,还给拐着弯儿损我是太监,哎,这世道人心啊……”
“我说你现在真是唠叨,一点儿没我当初认识你时候那成熟稳重的正经样儿了,哎……真是,世风日下啊……”冷暖煞有介事的抱怨着,归齐却笑着不答,棕褐色的眸子深了几许。
他变了么?他变了。
这段日子,他真的变了,变的爱笑了,变的幽默了,更变的经常患得患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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