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全身颤抖的皇甫烨,冷暖突然明白柴青的那句话了。
她说,这个笑话很滑稽,很滑稽。
真的,真的是很滑稽。
“她临死之前说什么了么?”皇甫烨的手一直再抖,他的眼神一直停留在那个被扎的千疮百孔的肚子上。
“说了。”冷暖顿了顿,“但不会是你想听的。”
冷暖终是转身出去了,她始终是没那么残忍。
即便她曾经那么恨皇甫烨,但这个时候,她不过也同情他是个可悲的男人。
一个一头热使劲儿,却其实什么都没有得到过的男人。
她想,如果柴青活着,也一定对他满怀歉意。
欠一个人情债的感觉,她太懂了,没有人比她更懂。
被带去警局录口供的路上,冷暖想了很久,终是拿出了手机,在许久不联系的人里,找到了布峥。
一条短信,她反复打了3遍,发出去的时候,她觉得她竟是那么残忍。
可这是柴青的遗言,是柴青用尽生命最后一丝力气,托她转述的话。
柴青死了,她让我告诉你,你们的孩子她还会叫他布悔。
……
一切都是结束,一切又都是开始。
一切都像是多米诺骨牌一般,触碰了一块,就会以崩裂之势迅速前倾倒塌。
翌日,上午,阵雨。
市高院的门口,一夜未免面色疲惫的归齐屡屡看表。
身边儿的另一名男子攥着拳头,满面急色,“马上就开庭了,这布峥来不来了!太不靠谱了!我们这要命的事儿,他怎么就不着急不着慌的!一个辩护律师,电话还关机!”
归齐扶了扶镜架,抬头看看天,阴沉,乌黑的云彩四处乱挤,看上去是那般的琢磨不定。
这一刻,他一直等着的电话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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