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个没什么心机,眉眼带着笑的女孩子都很是喜欢,公事私事都常找她去帮忙,连学工办薛老师七岁的儿子补习英语这样的事情都有她的份儿。
她出现在办公楼的频率甚至超过了班长和团支书。
她甚至觉得赵老师当初没让她当学生干部的原因就是怕她太忙了而没时间做这些课余劳动。
一想到这些苏杭就满头的黑线,当然想归想,做还是得做,她还没那么不知好歹。
硕士研究生毕业那年,亲眼看到有些人为了能在课题上挂个作者的名字和为了毕业论文数据做出的那些肮脏卑鄙的事情,苏杭觉得当年成天在年级办主任跟前溜须拍马的自己没有被暗中打击报复实在是因为那时的他们,都太年轻,也都太纯真。
可惜,那些年的岁月,和那些年的人,都一去不复返。
上了大学之后,苏杭对自己的要求降低了许多,可能是因为没了老师的压迫,她不知道该怎样将全身心都投入到学习中去。换句大俗话就是,没人逼她,她不想学。
舍友们天天晚上抱着书本占座上自习,她就在屋里看小说。
羞耻心爆发的时候也会拿出书来摆摆架势,通常是不足半小时就两眼发涩,哈欠连天。那些个肌肉骨头横七竖八在面前飞来舞去,对她简直来说就是一种煎熬。
她就不明白那些自习一个礼拜上七天,一天上四个小时的人都是怎么熬过来的。
就这样浑浑噩噩,成绩不上不下吊在半空中将近两年。
很偶然的一次,她奉命去实验楼送资料,回来在年级办坐了一会儿,屋里只有她和赵老师两个人。
四十才出头的赵老师简直比更年期的妇女还要八卦和啰嗦,苏杭暗中送了个外号给他叫“赵妈妈”。
这厢赵妈妈正和她从山顶洞人聊到达尔文进化论,从北极冰川融化聊到今日天气晴朗,又从南非人为什么皮肤都太黑聊到今年的火龙果挺好吃。说的苏杭昏昏欲睡,上下眼皮眼看就要合二为一。
突然间赵妈话锋一转,矛头直冲她而来,一个激灵,两只眼皮卿卿我我不过两秒钟被迫又要分离。
其实无非就是她的成绩再这么烂下去别说考研找工作,毕业都成问题。
苏杭自然晓得这不过是吓唬她,赵妈妈恨铁不成钢的表现,仍然忍不住顶嘴道:“如今这社会风气不好,做医生多累啊,还要随时面临被砍的危险。您又不是知道我这懒塔塔的性格,毕不了业刚好去做点别的。”
这话说出来也不过是为堵赵老师的嘴,若是真的不能毕业,恐怕家里老太太第一个会提着刀子追杀她。
本是句玩笑话,赵老师却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那眼光绿油油的,和当年迎新晚宴上的是一个绿法儿,苏杭不由得又一个激灵。
过了大概两三分钟,古典点的说法叫十分之一炷香后,赵老师开口:“临床和基础,你喜欢哪个?”
苏杭也没当个事,想了想,照实说道:“其实我更喜欢基础,我这懒散的态度自个儿都知道不太适合节奏急促的临床,倒是呆在教研室里做做课题,偶尔带个学生做个实验什么的我挺向往。”
说完赵妈妈绿油儿的眼光又射了过来,看着她慢慢悠悠道,“从医学院和大学合并之后,就商量着要搬到中心校区这事,你知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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