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接近她的住处,战杰心中却是愈来愈惊恐,她怎会住在这里?直到一个拐弯,那小院突然出现眼前,房子落进眼底,他更是惊得呆住!
茫然中将车子停靠在路边,怔怔地看着她走进去,无思无觉中,他感觉自已象在做梦!
一辆车从眼前经过,停在那小院旁,安然出来上车而去,经过身边,他才惊觉,一瞟间,看到开车的男人,微笑里正在和她说话……
猛然里开动车子,再次跟随而去,“凤锦苑”,一个富豪居所,她跟那男人去那里做什么?
等待!象个傻子!全然乱了方寸,只有满脑子的不可思议,安然,她为什么会住在那里?而现在,又去到这里,天都快黑了,她在做什么?
终于看到车子出来,一路跟随的回转里,看到两人无语中的站立,那经过一只手,再传到另一只手上提着的东西,是友情的赠送?还是另有讲究?
看她消失在屋内,摘下头盔,他走出来,那一晚也是一地的清冷月光,却让他倍感凄凉!那一晚之后,还发生了许多事,他接到安然家里的电话,而后在洋洋的不能相信里,首次感受到了安然的另一种苦痛,一夜未眠,在烟雾弥漫的混乱里,他从现实回到往昔,又在往昔里想到现在……
今夜,月光依然,她在哪里?这黑暗的屋里真的没有人吗?有一种感觉,只是轻轻的一点,她在里面!
伸手,他的目光看向院门上的锁,轻轻地动作里,门悄无声息地开了,月光很清晰的照着,他手上握着一串钥匙……
灵猫一样轻轻的脚步,很熟悉地穿过庭院,慢慢绕到窗边,悄悄里,听到一丝飘渺乐音,几乎轻不可闻,脚步更轻,近至窗边,凝目向内而视……
一地月光,静静里,坐着他曾经的“痛恨”——安然!
仍穿了那件烟灰色针织衫,月下,染成一片奇异的白,卷了宽宽的袖边,那衣服他是那样的熟悉,抱膝而坐里,她的头歪在膝上,头发很松散地随意挽着,洁白素净的脸上,恬静而安宁,默默地她正在看着什么……
此情此景,宛若一幅久远的静物画,精致中漫含着淡淡的伤感,让窗外偷窥的人心头一软,抬手轻轻扶住墙,缓缓平息了胸口涌上的波澜,目光流动,慢慢落向她面前摆放的几样东西上!
清水,菊花,相册……
眉头在猛然中纠结成团,那张像片,他和她一同正在看着的那张像片,如此熟悉的笑脸,那个女人……眼前忽然一阵模糊,心跳也似突然静止,回身,他紧紧靠着墙壁……
月光轻抚上战杰的脸,一种痛,混合着不能相信,象记忆深处的某一个不能碰触,在突然间硬生生地被人在无意里揭开,仓皇间,无处躲藏!
清亮月光,柔和乐音,飘渺的沁凉里,忽然滑出一丝寒意,悄悄里,极重极沉地落到他的心上!
好长时间,再次回望过去,安然仍在沉思中,一动不动地凝望着那张照片,月光下的无知无觉里,美得极致,美得惊心,仿似不曾沾染一丝人间污秽!
低头,心纷乱,再次紧靠墙壁,他仰头,那一轮明亮也在望着他,往事的闸门忽然打开,纷繁的过往纷纷涌出,儿时的快乐,少年的叛逆,悲情的出走……一种潮湿让他惊觉,手抚上脸,满脸的泪水,他竟在哭……
轻轻抹去脸上的潮湿,战杰从来没有这样伤心过,不能抑制地想要流泪!
满腔的沉痛里,不想惊动,也不敢惊动,慢慢退出,零乱的步伐,踩碎了一地的银白……
小院外,再次回头相望,这一片深藏在记忆中的熟悉,没有丝毫的改变,只是那曾经花繁叶茂的小院,已彻底地荒芜了,生满了青青杂草,无人关注的生命,居然哪里都能长得茂盛,而曾经那双温柔双手,辛勤培植伺弄过的各种奇异花朵,早已无迹可寻,宛如它们的主人……
追踪的辛劳,发现的得意,还有想要恶意报复的冲动,忽然间荡然无存,只有一腔睹物思人的伤心,还有相怜里生出的相知,满满地占据了整颗心,寂寥的伤痛里,转身,悄悄步入无人的黑暗,独自抚慰着伤口的痛!
无所知的屋内,安然长长叹了口气,无人打扰的安静里,果然安静!看看钟,已快午夜,该睡了吧?她居然就这样一直傻坐了好几个小时了,想什么了?好象想了一些什么,又好象什么也没想,也许只是发呆而已吧!
躺到床上,透窗而进的仍是月光,虽然拉上了窗帘,可屋里仍是暗暗的亮,一切仍看得清楚,这间极富男性气息的房间,她已住得习惯,墙角的衣橱里,存放着那个少年的衣物,很好的天气里,她还帮着去晾晒了一回,当时想着,不知什么时候,这衣服的主人才会重新回来,更不知道,再次回来,是否还能穿得上它们?
静谥中,她毫无睡意,想着胡乱的心事,听到轻轻的风声,慢慢掠过院外的树木,草叶,还有不知名的花朵,一直向前而去,去到很远的,她所不知道的地方……
再过一段时间,她在叹息中想着,她也会象这风一样,悄悄的,不为人知中,去到遥远了……
所有发生过的那些事情,好的,坏的,愿意的,不愿意的,都将随着她的离去而沉寂,再到遗忘,最后消失,每一个人都会过回自已的日子,战杰,欧阳,蓝风,钟铭,郝运,强强,甚至洋洋……他们会怎么想她,不重要了,他们会做什么,也不重要了,这世上,并没有谁离了谁,就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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