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厅比中世纪遗留至今的古老教堂还要沉郁,除了中央的会议桌外一无所有,过于宽广的空间反倒透出迫人的压抑。周围理应悲天悯人的圣者雕像高高在上俯视着,面上写满了对这人世的无动于衷。辛西娅不喜欢这样的地方,然而她知道这里恰恰才是黑色教团作为宗教机构,其本质的集中体现。
外面的温馨热闹恍如隔世,它的缔造者此时就坐在那张冰冷的石桌前,几乎被这满室了无生气所同化。看到他们后,科姆伊才笑着点了点头,不复往常的温暖,只是一个牵强的表情。
与会者们已经就坐,辛西娅和克洛斯是除了会议主持者之外最迟到场的人。八边形的会议桌尚未满员,科姆伊的右手边依次坐着三个身着白色制服的人,制服款式与科姆伊身上的类似,辛西娅认出其中一位是亚洲支部的部长张莫,因为他曾被科姆伊设置层层陷阱禁止探望李娜莉,所以她对他还有印象。由此可见他旁边的一男一女也应是其它支部的部长。
坐在桌子另一头的则是三个元帅级驱魔师,除了提耶多鲁元帅之外都是第一次见,有面覆铁甲的怪人,也有倩影窈窕的美人。脸上有伤疤的女元帅在辛西娅走进门时对她点了点头,面色不冷不热,却能看出是一个善意的表达。辛西娅同样点头致意。
“辛西娅。”提耶多鲁元帅和蔼地招手,“来来,这边有个空位。”
克洛斯先一步走过去,他的位子在提耶多鲁元帅另一侧。
辛西娅看了一眼空置的几个座位,低声道:“大元帅没有来。”
克洛斯头也不回地用所有人都听得见的音量回答:“正主都来了何必还摆着传声筒。”
嚣张到近乎旁若无人,其他人却全都习以为常,好像在他们心里克洛斯·马利安就该是这样的人。相较之下辛西娅这张生面孔则更让他们感兴趣。支部长中唯一的女性饶有兴致地朗声道:“那张椅子原本是属于伊艾卡元帅的吧,怎么,你是新的元帅吗?我好像没有收到教团任命了新元帅的通知。”
辛西娅转头看了她一眼,“当然,因为我不是元帅。”
圣洁和她两相厌,以他们那徘徊在降咎边缘的同步率来看她这辈子都没可能成为元帅。她绕过克洛斯走向提耶多鲁元帅所指的位子,克洛斯却突然抓住她的手臂,“等等。提耶多鲁,你坐那边去。”
提耶多鲁元帅推了一下眼镜,镜面在吊顶的灯光下闪了一闪,“马利安,你自己的作风问题不要牵连别人。”
“少废话,我才不要和糟老头子坐在一起。”
“容我提醒你,论年龄你也是糟老头子。”
嘴上不客气,提耶多鲁元帅却还是起身让出了他的位子,克洛斯把辛西娅推过去按着她坐下。他一向花名在外,这一番拉扯让其他人看过来的目光中都或多或少地带上了暧昧,这种关注并不让人愉快,辛西娅皱了皱眉,“坐哪里都没有关系吧?”
克洛斯轻轻“嘘”了一声,坐到隔壁他自己的位子上,并且极为不正经地将双脚都翘到了桌上。
门外响起了铃声,这是会议开始的讯号。
鲁贝利耶大步流星地走进来,身后跟着一个从身姿到神情都严肃得跟他一脉相承的青年。
走到桌边时,鲁贝利耶不急着入座,而是十分有礼却毫无必要地自我介绍道:“诸位上午好,我是中央厅特派监察官马尔科姆··鲁贝利耶。”
没有人不认识他,自黑色教团成立以来鲁贝利耶一族就一直在与教团打交道,今天是监察官,明天就可能又是别的名号,只不过是一个临时的头衔罢了,连鲁贝利耶自己都不当回事。
“人都到齐了吧?”他扫视一圈,目光在张莫支部长身边的空位上停顿了一下,“大洋洲支部长还没有来吗?”
张莫回道:“南森说英国的气候不好,他有点水土不服。”
“所以?”
“咳……他可能还没办法从洗手间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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