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儿,你醉了。”他陈述性的点了点我的唇,“我的眼皮快被你扯下来了。”
“醉的是你,九阿哥。”
不远处响起一声轻咳,是正牌九阿哥的声音。
面前的人嗤笑出声,“有这份心思让我吃醋,倒不如多赏两口蜜酒如何?”他俯下身,唇齿撕缠,一切恍如昨昔。
可……心底的疼痛,所来为何。
他又轻轻摇了摇我,“溶儿,溶儿,我是谁?”
“你说你是谁?”我嘻嘻直笑。人都说这马奶酒浓烈悠香,我却嫌它入醉缓慢,看得清这兵戈铁马的一切。
“你是在提醒,我原该多么痛恨我的身份么?”他淡淡的望着我,就像这夏夜里蔓延的草甸,被风吹舞的望不着边际。
清清冷冷的神色,望向远处时便是空旷和坚定,他转了眸色,与八阿哥对视一眼,两人皆是弯了弯唇角。
“去吧,跟八弟饮一杯去。”他推了推我,佯作大方的递过来满满的酒囊。
“可难得见您如此大方呢,四爷!不过,我醉了,起不得身,还是请八爷挪步来此一叙吧。”
八爷隔得不远,正跟多尔济咬着耳朵,也不知听清没有。倒是狐狸美人施施然的在我身侧坐下,佻佻的送来眼波。
“溶儿,怎么就不敬我一杯?要不是我布下局,你的四爷能赶得及回来吗?”他攥住我的手,往怀里一扯,“来,到这儿来。”
被他喂着咕咚咕咚灌上几口酒,心口上倒有些火辣辣的燎意,他倒还作好人样,“溶儿,喝得太急容易醉。叫十四弟烤几块兔肉给你垫垫。呃……我说十四弟,这都半个时辰了,还烤得了?”
火堆上翻烤的野兔,有点往黑炭发展的方向,正暂充大厨的十四,也被烟熏火燎的黑兮兮,见我望来,做了个可怜小厮状的星星眼。见我眸中带了取笑之意,他便愈发的“笨拙”起来,不是撒了盐,就是泼了酱,再往脸上这么不经意的一抹……果真把我的肚子都笑疼了。
连狐狸都皱着眉头,作头疼状:“十四弟如此毛躁,真是越大越不成事了。”
“成事?我说九爷,多尔济怎么跟你们凑成一堆了?”
“什么叫凑?这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彼此有利可图。”
“你叫他一个土谢图汗部的来参与你们的惊天大变,不怕……”
“泄密?反叛?呵呵,溶儿倒是了解不少,可是啊,我有付厉害的牌在手,不怕他不听服。”
他没有说下去的打算,我也听得乏然无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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