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胥看了眼前面的长龙，确实有松动的迹象。
忽然伸手进来，抓着他胳膊猛摇：“大过节的您就帮个忙吧，啊，师兄师兄师兄～～～”
程胥最怕女孩子来这套，一边盯着前边路况，一边迅速抖掉她的手：“赶紧的。”
“谢谢师兄！”欢天喜地跑到路边，拉了人过来往副驾驶一塞：“戚戚，今天真不好意思，改天我请你吃饭！还有师兄！一起啊！一起！”
程胥面无表情地升起车窗，换挡起步。过了路口，才觉得耳朵舒服了一些。受工作性质的影响，他很少跟女性打交道，尤其是这样的，高频率高分贝高语速，天天跟打了肾上腺素一样。
上了主干道，行车顺畅，程胥才意识到，身边这位倒是安静得很。从后视镜里瞟了一眼：要不说，他真看不出这是位设计师。长直黑发，恤仔裤，无妆无饰。
“你叫——77？”车牌号。
“戚夕。”对方抬头看向后视镜，浅浅颔首，“今天麻烦您了。”说完，视线淡淡转向窗外，再没言语。天色渐暗，路灯交错的光线打在她鼻梁上，氤氲出一片宁和。
程胥莫名松了口气。
下了环城，程胥刚准备问：“你家——”
戚夕的手机响了，她歉意地笑了笑，接通：“妈……还没有……今天晚上就算了吧……都这么晚了……”
挂了电话，戚夕轻声道：“程——”
“程胥。”
“程胥，谢谢你，在前面路口把我放下来就好。”
前面路口？高新产业园附近根本没有住宅小区。
程胥目视前方，淡淡道：“逃相亲？”
戚夕有些尴尬，抿了抿嘴不知道怎么接话，随即把手机放回包里，淡淡一笑：“是。还没过期，就先开始打折甩卖了。”
程胥心里有些后悔，这样说一个还算是陌生的女孩子，似乎有些不大合适，瞥了一眼后视镜，对方半垂着头看不清表情。
程胥指尖点点方向盘：“你——饭点不回家……工业园这边没吃饭的地儿。”
戚夕淡淡地笑了笑：“有家还不错的小馄饨馆。”
程胥转过头，看戚夕的侧脸被天幕最后一道光线画出绒绒的轮廓，鬼使神差：“那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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