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然一听赶紧摆手:“别,我没想着要把它们印成书,就闷得慌才写写。”
谢淼又冷哼,只当她在客套,担心被退稿。
陆然大约也能明白谢淼的心思,每次她一说给她推荐投稿她就这态度,也难怪她会这么认为。只是她现在写东西真不是冲着什么名啊利啊钱啊去的,就是不忙的时候闷得慌特别容易胡思乱想钻牛角尖,为了不让自己走入死胡同,只能把满脑子胡思乱想的东西用文字宣泄出来,然后以一种近乎变态的心情去尽情地凌虐她笔下的每一个角色。
她这两年写的东西带着很浓重的黑暗色彩,甚至无三观可言,也只是即兴而写,写完心情舒坦了也就那样了,从不会去管有没有人看,别人怎么看。
陆然有时觉得自己突然就老了,特别能大彻大悟。
她和谢淼说她快老僧入定立地成佛了,谢淼就一直笑话她,从星巴克开始一路吐槽到吃完晚餐看完电影,直到送她上了车。
“说白了,你就是不思进取,得过且过做一天和尚敲一天钟没人生目标。”抓着她的手臂把她塞进车时,谢淼终于总结陈词,给她下了定论。
陆然不满,皱着鼻子望向绕过车头坐进驾驶座的谢淼:“我这都还没死呢,盖棺了才能定论。”
“得了,我看你这辈子就这么没出息地混着了,我看你要是真心想做广告,还是乖乖在你们公司待着,再磨练一段时间,像你现在这样的成绩出去真不一定能再找着这样的工作,也没哪个老板像你现在的老板这样包容你。”谢淼一边熟练地系安全带一边道,不忘抬头对她叮嘱,“系好安全带,我开车技术有待提高。”
陆然被谢淼逗乐,不以为然地耸耸肩,却还是低头拉起安全带系上。
其实谢淼说她说得也挺对的,得过且过浑浑噩噩地混着日子,只是她总觉得她没像谢淼形容的那样不堪,她也还是有梦想有在认真地做着自己喜欢的工作认真地想要改变目前的状态的,只是在广告上大概确实没什么资质,混得差强人意。
谢淼伸手开了车内广播,手娴熟地转着方向盘,扭头望了陆然一眼:“回我家吧?”
“好啊。”陆然不喜欢自己一个人待,爽快应承了下来,调整了下坐姿,单手支颐贴着车窗盯着外面的霓虹望。
过了零点的大都会,马路也渐渐安静了下来,窗外闪烁的霓虹从眼前一阵阵飞快地掠过,孤独而刺眼。
车里的广播安静流转着,城市交通台的广播,除了整点半点的路况播报和广告时间,这个点的电台,也只是一些夜谈类的节目。
陆然大学那会儿曾特别喜欢听广播,只听一个频道,一个节目,一个声音。只是这几年没再听过广播了,也没再去听那档曾让她疯狂着迷的节目。
“欢迎回来……”喧杂的广告时间结束,低沉的男声在狭小的车厢里低低地响起,低磁清润的音质像是划过山涧的清泉,悦耳诱人,那声音近得仿似人在耳边浅声低喃,陆然微敛着的眼眸陡地睁开,本能地转身望向谢淼。
她的动作幅度略大,把安静开车的谢淼吓了一跳,踩下了急刹车,扭头望她:“你怎么了?”
“我……”陆然愣愣地盯着谢淼望,像是才回过神来般,赧颜地摇摇头,手抓着滑下的头发从头顶爬过,慢慢坐回座位上,看谢淼还疑惑地瞪着她,手讷讷地往收音机指了指:“那个……主持人声音……真好听。”
刚说完就被谢淼给狠狠剐了一眼:“原来是犯花痴了,还以为你被蜜蜂蛰了。”
又缓缓启动了车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