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阶梯上发愣,然后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个人悄悄地坐在我身边,递给我一瓶水,我从儿时的回忆里挣脱出来迷蒙着双眼看向他。
这个人就是陆鞘。
他当时来参加他老师的葬礼。
我们居然在殡仪馆里一见倾心。
认识第七天我们就去打了结婚证,那时候还不知道他那么有钱,只不过被宠爱的感觉实在太好,好到我失去了理智和最基本的辨别能力,直到有天翻杂志,无意中看到他和时下最当红的甜歌小天后举止亲密共进晚餐的照片,我才知道自己有多傻。
我总算知道了他的身份,他也就干脆把我丢进了他在半山的豪华别墅里,后来他回来的时间越来越少越来越少,我也总算明白,我被他娶回来就是为了欲盖弥彰用的,至少不用雇人每个月定期去挨耳光帮他甩掉已经厌烦了的女人。
所以说,一见倾心什么的太不靠谱了,要不就是男的见色起意,要不就是女的望财起心,说穿了一见钟情就是个借口。
像我这么贪钱又没胆,贪色又没命的人,真是可怜又愚蠢,全世界也找不出第二个来,只剩下被人扫地出门的份儿。
唉。
翻来翻去睡不着,这时候门铃响了,我穿着原先用来勾引陆鞘的睡衣不方便去开门,更何况被老板的女人看到我这样住在这儿影响也不好。
反正灯已经关了,就当这儿没住人吧,我心里暗暗想。
然后房里的座机又响起来了。
怎么办好呢?要不还是打个电话问问主人。
刚开机就蹦出一连串的短信提示,还没来得及一一打开和删掉,就有电话插进来了,我叹了口气:“怎么了?”
陆鞘已经暴怒:“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为什么关机?你他妈到底想干什么?”
我慢吞吞地回答他:“人是人他妈生的,妖是妖他妈生的,施主,你到底是想问候谁他妈呢?”
陆鞘吸了一口气:“然然,你回来,我走,行不行?”
我可没被他这声温柔的“然然”糊弄住,懒洋洋地说:“不行,陆鞘,我跟你绕了这么多年圈子我累了,房子车子都还你,我就只要个自由身,难道这也不行?”
“不行。”他毫不客气的把这两个字还给我:“伊景然,我告诉你,十点之前我要是看不到你出现在我面前,我就要去问候一下爸爸妈妈了。”
陆鞘的爹很早就去世了,所以他这会儿说去问候爸爸妈妈,很明显不是指的他爸他妈,我“腾”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你到底想干什么?!”
陆鞘很轻蔑的笑出了声:“结婚这么长时间也没去拜访一下岳父岳母,我这女婿当得可真不称职,不过然然,你这个女儿也当得不合格啊!结婚不告诉父母就算了,离婚也不征求他们同意,这样怎么行呢?”
我立即举白旗:“你现在在哪儿?”
“在家里。”
“我马上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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