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放叹了口气:“你别怨他,他心里比你还难受。”
“我怨他什么呀,”伊景然叹了口气:“我只是觉得太累了,陆放,你们从出生就高人一等,像我们这样的小老百姓想要高攀,那枝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断了,像我,遍体鳞伤都还不死心,真要哪天尸骨无存了才知道错。”
陆放突然想起来什么,犹豫了半天才开口问:“然然,如果当初还有个公务员追求你…我是说如果,你还会这样义无反顾的选择陆鞘吗?”
伊景然收敛起悲凉的表情,一脸戏谑地笑:“哎哟喂,我没听错吧?陆大少也有自我怀疑的一天啊?你最近又追哪家姑娘了?人家不待见你?说说嘛。”
也许是“追”这个字触动了陆放的神经,也有可能是“不待见”这个词让他有些恼羞成怒,伊景然只见他“腾”地一下站起来,怒气冲冲地对着自己吼:“你成天没事干吗?被人扇了耳光你就去找陆鞘扇回来啊!每次被打肿脸了跑我这里来干什么?你没被人打肿脸我也知道你是个胖子!”
换做是平时,伊景然这时候已经怒了,一定会站起来指着他鼻子骂,可今天她没有。
陆放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她的反应,有些挫败的坐下来:“你为什么不说话。”
伊景然这才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喜欢就去追,有危机感就对了,否则你以为所有人都跟小夏一样好欺负?”
要说她笨吧,关键时刻总能这么一针见血,陆放听到小夏的名字,本能的有些心酸,伊景然最后叹了口气:“已经这样了,人生总要向前看,你要真看上哪家姑娘了,就得真的收心好好待人家。”
“什么时候还轮到你来教训我了,”陆放笑了笑:“行了,我有分寸。”
'20130513第四计·以逸待劳(中)'
陆放的“有分寸”建立在否认自己对管芯瞳“真的有意思”上,而否认这个可能性的最直接原因,是他出办公室看到又一束娇艳鲜嫩的红玫瑰插在某人办公桌上的花瓶里。
于是下班的时候,大家这个月第三次接到老板请客吃饭的通知。
陆放器宇轩昂地走出来时,管芯瞳正在收拾东西,一旁的张笑见到陆放出来赶紧吆喝:“老板来了,大家收拾好没有?准备出发!”
管芯瞳在跟部门经理打哈哈,陆放不动声色地笑了笑,率先走出去。
李晋的车就停在公司楼下,管芯瞳飞快地跑过去,他们很快就离开了。
陆放站在原地不动,这时候那个部门经理才笑着解释:“小姑娘要约会,咱们可不好耽误,这一成了可是一生一世的事啊。”
那天酒还未过三巡,陆放就扔下满屋子敬酒的人,独自出去了。
三十好几的人了,要说没几个红颜知己,自己都觉得说不过去,陆放想,那些女人里,恐怕除了小夏之外,其余的也只能算作是锦上添花的装饰,为他原本平静无波的人生添上几抹嫣红罢了。
可即使是锦上添花的装饰,她们也恪守本分地扮演好红颜知己的角色,从没有一个人像管芯瞳这样,对他的心动视若无睹,毫不掩饰地投入别的男人怀抱。
心动,陆放对自己这个形容词有些微吃惊,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真的,对她到了心动的地步?
这一天继那束红玫瑰之后,管芯瞳又收到了一束红色郁金香,八一八特意弯过来跟她说:“红色郁金香代表的可是爱的宣言,芯瞳你可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管芯瞳事业爱情双丰收,一时间成为整个公司的女性羡慕的对象,陆放出来的时候正是午休时间,他注意到她桌上花瓶里仍然是那束红玫瑰,恰好小张在问:“瞳瞳你革命意志可真坚定啊,所以其实你最爱的还是红玫瑰?”
陆放听到管芯瞳的声音轻轻地响起:“其实我花粉过敏。”
言者无意,听者心却一惊。
“那你怎么不告诉你们家李晋啊?这成天摆桌上,你得多难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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