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你再休息一下吧,”阮悦熙没起来,扯着他让他坐下,“桐奕扬在上面,不用担心。”
听到这句话,顾笙眉头一皱。桐奕扬,那个桐奕扬到底跟她是有多亲?他照顾爷爷她就跟他客气地死去活来,甚至离开前她居然还能说出不用自己再来这种话;可这会儿换桐奕扬来了,她倒是心安理得地留那个人在病房守着,还一副放心地恨不得人家久留的口气。
就这么这一比较之下,关系的亲疏便是一目了然。
顾笙没坐下,只是冷冷说留朋友照顾老人家不好,给别人添麻烦。可身后的声音却缓缓道没关系,她说爷爷喜欢跟桐奕扬聊天,而且桐奕扬在她没回来的这段时间,也都三不五时地跑医院帮他照顾爷爷。
“那就更不能再麻烦他。别人没义务总帮你照顾家人。”顾笙说着放开了她的手,头都没回,就大步走进了住院楼。
阮悦熙看着他的背影,竟然觉得自己像是被他嫌弃了又丢下了。可她问了自己很多遍,刚才自己到底又哪里说错了吗?
她只是想让他好好休息一下,不想再让他像张远则在电话里说的那样,累得头疼到要吃止痛片而已。可为什么,他就偏把自己看成了那种连家人都不愿意照顾的人?
于是短暂地反省无果之后,阮悦熙反而觉得心里更堵了。
'2012121作茧自缚'修后''
从楼下上去时,阮悦熙突然记起,爷爷昨天检查的结果还放在护士前台那没去领,下午医生过来查房时估计得看。她刚一进走廊,正要先去前台拿结果,却发现顾笙正站在护士前台那。
冤家路窄。
一股莫名的怨气从心里窜起,她脑子里顿时就蹦出了这四个字。
虽然听不清顾笙在和护士们说什么,但她还是看得清前台的护士们都对他笑脸相迎。顾笙说了几句话后便礼貌地微微莞尔,那些小护士老护士们就被迷得乐开了花。阮悦熙经过他旁边时,清楚地听到护士们一个个耐心仔细地跟他解释,检查结果上的每一项是什么意思,关系到什么问题云云。
其实住院部的护士都是出了名的没耐心,因为每天要应付太多病人和家属的要求提问,她们多半时候对病人和家属的询问总是尽可能简略甚至敷衍。可现在……这算什么?凭什么他就偏偏被热情相待?
想起前两天自己叫护士都要等半天才有人过来,阮悦熙此刻心里就特别不平衡。她不免鄙视这种纯消费外貌的时代,顺带连余光都没瞥他一眼,就放快脚步往病房走了。
等顾笙拿着结果进病房时,看到桐奕扬正坐在椅子上和老人家聊天,阮悦熙则低着头,坐在床尾削苹果。
她削地很谨慎,结果却还是惨不忍睹。顾笙只看见她手里的刀一会深一会浅地划下果皮,还一同划去了不少果肉,整个苹果看着就像是被挖掘机掘过的土堆,坑洼地早已没有了圆润的形状。
“我来,把刀给我。”
顾笙看得心惊,又觉得实在好笑,找她收回水果刀。阮悦熙却不抬头也不说话,继续剜着苹果,就跟剜着某人的皮肉一样解气。
女人生气起来无非都是一个套路,闷声不响又犯倔。顾笙见她不吭声,猜到到她多半是也是气了。可难处在于,他没讨好过生气中的女人,也不知道该如何讨好。
以他的条件,根本无需讨好任何女人,包括那个唯一的前女友。
“鹿,听话,把刀给我。”
虽然是有些不知应对,但他想语气放软总归不会错。他小声哄她,顺便伸手去拿刀,可他忘了,面前这个女孩是比一般人还倔的野鹿。她见他手伸过来就往另一边躲,可手又不稳,这一躲刀就滑了,直接又割在了她手上。
顾笙只听见她倏地抽了一声气,然后就看着她左手渗出了丝丝暗红。
他趁空将阮悦熙手里的刀和苹果夺过来放到一边,抽了几张纸把她手上的血擦干。爷爷和桐奕扬也是这时才发现阮悦熙割破了手,爷爷说创可贴好像在抽屉,桐奕扬赶忙打开抽屉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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