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不好意思,还要让你打扫……”
“抱歉。”他忽然将她打断。
“干嘛说抱歉,明明是你帮我……”
“走之前莫名其妙对你发脾气,甚至昨天说的话,我开始没并想到那些话会真的伤到你。后来你又把那些话返还给我,我才知道那有多难听。鹿,我以为不说这句对不起,你也会翻过这一页。抱歉。”
屋内太过安静,他已经放低的声音,依旧清晰。
若不是阮悦熙亲耳所闻,亲身经历,她简直无法想象,顾笙这样的人,真的能放下骄傲和自持,此刻,就在自己面前认真地道歉。
可是在爱请里,原本就不存在地位谁高谁低,也不用分最后谁输谁赢。
相爱就是共赢,分手便是皆输;太多的骄傲会成为失去的开始,理智的退让又或许是治愈爱情最好的灵药。
所以此刻,先低下头来的那个人是谁,早已不重要。
阮悦熙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来消化这段突如其来的道歉。可消化了半天,她也不敢相信,前两天还对他冷冷淡淡的那个人,这会又如此放低姿态,对她低头。
她之前还在逼自己相信,冷漠无情才是他真面目。可这下她面对的,是一个比以前所有温柔的时候加起来,还要更温柔的顾笙。
这时阮悦熙就想起,那天桐奕扬跟她说的一番话了。
她划了手和他冷战,桐奕扬其实就发现了端倪。后来桐奕扬问她,还愿不愿意,像以前那样分享心事烦恼时,她想了想,点头,把这几天和顾笙莫名其妙怄气的事跟桐奕扬说。
“熙,也许只是你太多虑了。要知道,男人有时候可能并不像女人那样,每一个细胞和触觉都会出奇地敏感。男人有时说的话做的事,其实很单纯,但女人来看,那些话就总被复杂的心思扰乱,理解成了另一个意思。所以这也就是女人和男人有时候总不能互相理解的原因。也许你那么在意的那句话,对他来说真的只是个无心之失。要是顾笙真像你说的那么冷血,他又何必千里迢迢回来照顾爷爷,何必跟你后面,大老远陪你买个创可贴?”
就是桐奕扬那么一说后,阮悦熙晚上回去想了很久,才觉得自己故意跟他冷战确实很幼稚。所以她早上才起得特别早,跑了好远才买到新鲜的虾,做虾饺来弥补自己的歉意。
但显然她未想到,他竟然也会为自己而反思。
“其实……我说的那些话也有些过分。那天我没有想赶你走,只是你那几天都在熬夜,我想让你回去休息。可是我那样说,听上去就好像把你之前为我和爷爷做的付出都抹去了一样。”
顾笙笑了笑,顺着她的头发安慰,“很高兴你能这么想。”
“那……我们现在,就算扯平了好不好?”
“好。”
他低头,却发现她也微微扬着头正看着自己。偶然间四目相视的炙热,在头顶那盏小小的日光灯的照映下,让彼此都更加看清了对方眼眸中暗动的流光。
好像……他们之间似乎有种说不出的不一样了。这样的心情,和一开始签订契约时的心情是完全不同的。
阮悦熙虽然不知道,此刻心中那种暖意涌动的情感是什么,但她还是小心地,维持着这一刻的不一样。顾笙将被子拢在她身上盖好,阮悦熙就靠他坐近了些,又把一半的被子盖到了他身上,然后小声说了句晚安,就闭着眼,将头摆正,又渐渐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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