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人者智,自知者明。
致寒微笑:“的确不算太高,所以他不是这样说的。”
他说的是,那女孩子用的不知道什么牌子香水,闻起来就像周致寒的味道。
如果闭上眼,他可以骗自己身边的人就是她。
在离别经年之后,容貌早已不似当初鲜明,唯独味道长留脑海,随记忆一起,遇到点滴提示,旧情便如恶客,不请自来。
如此,他想必很爱你。
窗外灯火慢慢稀疏,已经过了最繁盛的时辰,上海的夜色总有浮沉,不会保有一通宵的光芒万丈。
辉煌总是瞬间,像最强烈的爱情。
致寒缓缓说:“爱是什么。”
探寻眼神望向谭卫文,也许这不动如山,难知如阴的男子,会有不一样的答案。
他却摇摇头,很坦白:“我不知道。”
“我从来没有爱过。”
周致寒往后坐,怪有趣地看着他:“那么,你怎么知道,他那样子是爱我。”
电话在身后的手袋里震动,灵敏的耳朵听得分明,她不去理,兀自看住谭卫文,这男子年轻时也并未风流倜傥过,他眼角眉梢,每一丝细纹,似乎都在说他的毕生与无聊的感情生活井水不犯河水。
谭卫文竟然避开她的眼睛,这动作使周致寒心中一震,猎人与猛兽狭路相逢,相隔已近,却未曾谋面时特有的细微预感掠过,她下意识坐正了身体,刻意制造与对面这男子的距离。
听他缓缓说:“对一个人的如此细枝末节念念不忘,应当便是爱吧。”
他自己与自己结盟,点点头:“应当。”
手伸过来,按住周致寒的手,她竟然挣不开或者其实也没有挣,他手掌宽厚,细腻而温暖。
夜色深如寂寞,甜如蜜糖。
在酒店房间门口,致寒和谭卫文说晚安,搭住他肩膀去吻脸颊,触到的却是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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