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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花所有时间在装修上,跑建材市场,找设计事务所,亲自去督工。
在广州碧桂园的别墅,也是她去装修的,请的是南方著名的设计方集美组的第一号设计师,对方大老板和她相熟,一切以她要求为本,做出来的成品很长一段时间内是碧桂园那一期别墅的标高,很多买主不请自来,看东看西。
但沈阳不是周致寒的地盘。
连车都不敢自己开,会迷路。
每天打车,跑出去做和装修有关的林林总总,全情投入。
倘若不如此,周致寒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可以做,想做,愿意做。
日日晚上和一个相识没有超过两个月的男人厮守,除了和彼此有关的装修进展,还有什么可以说。童年往事,还是从前艳史?彼此都不是好对象。
她和他其实陌生到什么程度她装修他的别墅,花到一百七十万,已经耗尽了自己的现金私蓄,她才去跟谭卫文要钱。
谭卫文好像不认识她一样,看了周致寒很久。
看得她有点不舒服。
她没有问男人要钱的习惯,除了沈庆平,但是沈庆平安排得很好,日常她用附属卡,每个月沈氏集团的财务部门给她存入定额现金作为工资,有大的支出他亲自会在场,不需要周致寒操心。
然后谭卫文说:“我给你的那张支票呢。”
他给过一张支票,签过名字的,数额空白,她可以随便填,以应付装修需要的款项。
周致寒完全把这件事忘记了,大概因为他当时给的太轻描淡写,她又太神不守舍。
霎那间脸红。
不是钱的问题,是因为立刻就令谭卫文知道,她没有把他当亲人,甚至都不是情人。
她只是万念俱灰,走投无路时候,抓住比一根稻草结实得多的他救命。
男人转回头去看书,什么都没有说,第二天陪她去银行支票转帐,然后一起去看装修到大半的房子。
全程牵着她的手。
晚上睡下,把手放在周致寒的脸上,深夜时候她听到他轻轻的叹息,像也不知道自己处身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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