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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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组沙发,是周致寒选的,白色,再精心护理也容易脏,好几年过去,人人都劝他换一套,现在家具设计日新月异,好十倍的出品找来也轻易。他置之一笑,继续用下去,晚上没有应酬也不想回家的时候,就坐在上面,开旁边一盏暗灯,看着窗外月色灯光交替,浮浮沉沉,时间跟蜗牛身上的粘液一样,心不甘情不愿从地上拖曳过去,留下浅淡的痕路。

        你问他彼时想了什么,他其实什么都没有想。

        坐到半夜,困倦上来,下停车场去拿车,出门后,本能地就拐上华南快速干线的方向,有好几次,几乎快要到碧桂园别墅区了,才醒悟过来,掉转车头,伴随一声咽在后头的苦笑。

        你问他彼时在想什么,他其实什么都没有想。

        晚上喝功夫茶,早上一大杯水,芹菜和苦瓜混合打成蔬菜汁冷饮,吃煎蛋和白粥早餐,黑色休闲西装里面配立领白色衬衣,戴钢带表,进电梯先按上关门键再按楼层。

        周致寒留给他十年记忆,以及由这记忆累积而成的习惯。

        始作俑者从生活里抽身远引,造就的东西却根深蒂固都留下来,点点滴滴都提醒他,有一些失去无法评估限量,忘记不能,倾诉不能,到最后独自咀嚼久了,甚至怀疑那些痛苦到底是不是真的,唯一安抚自己的方法,是顺其自然。

        人生亦此,权当尝试。

        但猝然之间,跟他说。

        那个梦萦魂牵的人在触手可及之间。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沈庆平下意识地崩紧了脊背,内心深处怕的是万一放松,说不定便伴随一阵恍惚,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身在南柯。

        利苑,六点半。不知道哪个房间怕什么,就算咨客大义凛然不说,他不在乎一间间拍过去。

        他的想象力和勇气大概就支撑他到拍门为止,接下去会发生什么事?近乡情怯。四个字多贴切。

        一眼眼看窗外天色,看表,看墙壁上和办公桌上的钟。

        一分钟一分钟过去。

        好艰苦,时针跋涉到了六点.

        沈庆平慢吞吞站起来,拿了东西,活动了一下筋骨。

        要出门的一瞬间,忽然他的秘书安妮进来,说:“沈先生,有一位谭先生说他约了你。”

        谭先生?

        毫无印象自己跟人订过这个时间的约会,也不大认识姓谭的人。

        他吩咐安妮:“告诉他我不在,多半是搞错了。”

        紧接着就有一个人在门外不紧不慢地说:“沈先生,赶时间吗。”

        屋子里两个人双双往外望,只见门口站着一个穿蓝色衬衣,黑色外套的中年男子,衣着容貌,都平平无奇,但不知道为什么一站在那里,气峙雷停,不怒自威,眼睛往沈庆平上上下下一打量,后者不知道为什么立刻觉得甚不自在,下意识抖擞起精神,问:“您有何贵干?”

        那中年男人不紧不慢踏进门,对安妮点点头:“麻烦你。”

        安妮莫名其妙,看老板也没有异议,只好转身离开,但她很尽责,临走前还加一句:“沈先生我暂时还不下班,你有事叫我。”

        沈庆平应一声,两个男人面对面站着,总是怪怪的,只好延请对方坐下,又问多一次:“您有何贵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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