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只不过是在解释,他都有自己独特的威严:“致寒在医院,我会陪她到她康复,接下来要如何,她会做自己的决定。”
沈庆平抬头摩擦自己的脸,很用力,从眉骨,往下,左边,到右边,经过的地方,皮肤泛红,在他强悍的脸庞上留下鲜明印记。这是他以往烦躁不安的时候,周致寒安慰他的办法。只要接触到她温柔的手,沈庆平再焦虑的心情,都至少会有一刻的安宁。
摩擦了两轮,他放下手,点点头:“你说的对。”
嗓音恢复正常,他对自己仍然有控制力。
站起来说:“我想见她。”
谭卫文也跟着站起来,手里端起两杯茶,已经凉了,他递一杯给沈庆平,淡淡说:“沈先生,除非你现在杀了我,否则你都见不到她。我不会告诉你她在哪里,也不会允许你接近她”
沈庆平脸色一变,听他接下来说:“这是我最后的机会,去积聚一点可能性,和你们过去十年的感情抗争。”
杯子举过来,和沈庆平手里的杯子轻轻一碰,那叮当的响声仿佛是法官一锤定音:“之后,我们就公平竞争吧。”
“致寒该有一个选择的权利。”
沈庆平唇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即使如此,仍然是笑容,他目视谭卫文将那茶一饮而尽,歃血为盟般隆重,抬手也把茶喝了,侧身准备送谭卫文出门,两人并肩如兄弟,到底彼此间有多少阴影和死结,连当事人都说不清。手搭到门边,沈庆平忽然随随便便说:“那笔钱,我另想办法,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谭卫文微微一惊,抬眼看沈庆平,后者音容泰然,好像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我暂时还没有想到别的什么办法。”
门拉开,外面大办公室黑洞洞的,只有远远大门外的走廊,还亮着灯。
他谈起生意的腔调,比谈起周致寒平静得多:“不过,生意嘛,条条大路通罗马,就算摔下来也算了,总有起来的时候。”
摆摆手,不准备和谭卫文有什么更多的交涉,他表情轻松很多:“公平竞争,致寒才能好好选择嘛。”
说这么斩截,谭卫文倒对他生出几分敬佩,两人对望一眼,他点点头:“既然如此,我告辞了。”
走到门边,沈庆平叫住他:“请随时告诉我她的情况。”
他的表情在办公室和大厅明暗阴影里忧伤而诚恳。谭卫文点点头。
一路下楼,出了门,他独自走了一段路再打车到中山三医院,重症监护室不准人探望,他在外面找了一个座位坐下来,走廊里的灯光冷冰冰的,这个地方不知死过多少人,也许眼前就有很多病逝的冤魂正在到处游荡。
他静了一下,打电话给医院脑科的主任医师,对方电话里详尽地介绍了致寒的情况,听到确定没有生命危险,但还要观察脑部损害情况,长期注意反复一节,忍不住稍微松了口气,说了谢谢,结束通话,谭卫文站起身来走到门边,透过门上玻璃向里张望,致寒的床位幸好在可视范围之内,她睡着了,头向里面微微侧着,短短时间不见,也许是心理作用,觉得她忽然就瘦了,脸黄黄的,头发被包在病号帽里,侧影如雕,越发显得楚楚可怜。
看了良久,忽然的护士出来,送医院的时候特意上上下下打点过了,已经认得他,笑一笑,说:“她刚才醒过一次,问起你,我们说现在不准探视,她说让我们转告要你放心。”
谭卫文心里一热,自己顿时觉得尴尬,忙点头谢过人家,不好意思再在门口张望,又不想走,他缓缓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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