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发脾气,你姐姐我还能安然无恙地坐在办公室吗?”
“倒也是,”掬幽一手拿着文件,一手去调冷气,把红色按钮拔到最下,天花板上的冷气出口顿时发出一阵“嘶嘶”的风声,“不过扑克脸怎么会今天来公司,他一向不都是月末才会出现吗?”
“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他家老爷子发怒了。”
“那二呢?”
“脑子短路了呗。”
掬幽刚要笑,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来,她按下免提:“何掬幽,请讲。”
“杜小姐在前台,她要见三少。”
又是没完没了的风流债,千篇一律顺着这条细细的电话线传来,掬幽有些烦躁,可还是得耐着性子应付,就像曾在一本杂志上看到的一段话,‘有个男孩子告诉母亲他受了领导的气,母亲说你不是受了领导的气,而是受了钱的气,恰巧钱在那人的口袋里,仅此而已’。
“告诉她三少在开会,半小时后请她上来。”
陆檀雅心领神会地笑起来:“你丫不会又想扮演花瓶女吧?”
“宾果!”
“我算看透了,这世上美女分两种,一种没脑子,一种有脑子,前者被人耍的团团转,还傻乎乎地梦幻自己是仙蒂瑞拉;后者却可以利用自己的天赋获取在世上立足的资本,杜易烟属于前者,而你,属于后者。”
掬幽轻轻啜了口咖啡,似乎在刻意掩饰某种思绪,咖啡是拿铁,14的浓缩咖啡,24的牛奶,14的奶泡,像彩虹鸡尾酒一样有层次。其实当年在学校的时候,她只会拿不锈钢的保温杯冲雀巢速溶咖啡。第一次上咖啡馆是凌菲请客,那时凌萱已嫁进‘江氏’,她亦顺理成章地过上金钱堆砌的公主生活,还记得那天点的是卡布奇诺配提拉米苏,选择提拉米苏只因童年时父亲给她讲的一个温馨传说,二战时期一个意大利士兵要出征了,可是家里什么都没有,爱他的妻子为了给他准备干粮,把家里所有能吃的饼干、面包全做进了一个糕点里,那个糕点就叫r(提拉米苏‘带我走吧’)。
咖啡散发着袅袅的热气,掬幽将杂志从背包里拿出来端详,紫色西服剪裁大方,穿在他身上既有童话王子的阳光清爽,又有成熟男子的内敛冷静,两种极端不协调的气质在他身上融为一体,像罂粟一样散
发着致命危险的眩惑。凌菲说的没错,三年了,他一点也没变,尤其是那双眼睛,依然深邃如星空下的大海。她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忘了他,其实没有,他一直在她心底的一个角落,也许直到生命尽头,她还是会记得曾过往的点点滴滴,因为他组成了她青春的全部记忆。她微微苦笑,在青春的书里,她和他同在一行之间,那些逝去的美好仿佛是飘零的六月雪,无瑕、易碎,却让人流连忘返,阳光检阅的忧伤,把所有沉睡的过往都慢慢叫醒,幻化成沙漏里的细沙,日日夜夜不停坠落。
她还在沉思,一支签字笔点了点她面前的文件夹:“想什么呢?”
“檀雅,”掬幽小小的眉峰微微蹙起,“你说如果在某个衣香鬓影的酒会遇见了深爱很多年的男孩,会是什么样?”
陆檀雅双眼犯桃花:“他如果风度翩翩邀你共舞一曲华尔兹,舞曲结束后当众亲吻你的额头,说一声重新开始,哇,华丽丽的韩剧呀!”
掬幽颇感无奈:“如果彼此在璀璨的水晶灯下遥遥相望,千言万语化为一句好久不见,是不是成了凄清唯美的张爱玲小说?”
“最好再加上一句我爱你,可是我不能说。”
掬幽“切”了一声:“小姐,你今年二十二岁了,那些不切实际的梦幻最好全丢进垃圾桶,否则优胜劣汰的竞争你第一个会被踢出局!”
陆檀雅恨铁不成钢:“这世上仙蒂瑞拉穿水晶鞋不是不可能,你丫哪点都好,就是太缺乏浪漫细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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