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里?”余励双膝凿在床上,林栩抓住他的手臂,他则叫着占屿的名字。
占屿走到门口的步子一顿,他说:“饿了,出去吃点东西。”
占屿走出房间,反手把门给合上。
客厅里乱糟糟的,到处都是杂物,他正打算搬家,还没收拾完。
占屿去厨房拿了一瓶水,而后往外走,拉开门,侧头皱着眉看着被自己带回来的肖桔。
“肖桔”这两个字在这半年来常常会出现在占屿的生活中。
林栩偶尔会提起那个和他结婚了的男人。他说,肖桔是他见过最干净的人,他不能让自己的欲望污染到他,所以只能到外面来释放。
余励也会说,不过是只在占屿面前抱怨,说起肖桔,总是会带上不屑,他说肖桔虚伪至极,明明不喜欢自己,却还要装出一副关心的模样。
占屿从不了解到了解,脑袋里勾勒出一个漂亮清瘦的男人模样。
他慢慢生出好奇,这个肖桔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肖桔在半醉间看到了一张朝自己放大的脸,太近了,他嗅到薄荷,嗅到雨水,嗅到了一个全然陌生的气味朝自己靠近。
肖桔已经很久没睡那么沉了,自从他收到那堆视频后,他每天都活在反复的焦灼中。以前,他总觉得借酒消愁是无稽之谈,第二日的宿醉会让人更痛苦。但当饱睡了一夜后,他明白自己错了。
酒能麻痹神经,酒能让他短暂忘记那些让人作呕的画面。
“嘭!”
一声巨响,声音在宽阔的空间里回荡。
肖桔陡然惊醒,挣扎着掀开眼皮,撞入眼眶里的是高耸天顶。宽长的灯明亮刺眼,他扭动僵硬的身体,拧巴在一起的脊椎发出闷响。
他不是睡在自己的床上,而是躺在一张由四面网绳拦起,宽大的拳击台上,灯光照射在他的脸上,他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躺在实验室展台长仰躺着等待解剖的青蛙。
门又“嘭”一声合上,占屿的手拽了一下网绳,跳到肖桔身旁,他刚打完拳,稀冷空气里,皮肤散发着热气。
肖桔呆呆地看着他,占屿朝他伸出手,不算漂亮的手指,每一段指关节上都有伤,手腕被白色绷带缠绕,伤痕累累探到肖桔眼前。
肖桔没动,手肘撑着地,自己坐了起来。
“我怎么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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