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激动的话语因着面前男子滑下眼角的一线晶莹而戛然而止,心底不仅苦笑,从他小时候就是这样,他就见不得他哭。
当年的简也曾近暗自懊恼过,明明冷血冷情的他,竟然经不得一个几岁孩子的眼泪,平日里哪怕是尚在襁褓的婴儿只要妨碍到他,他都可以毫不留情一杀了之。
唯独这个孩子,他不忍心。
也许是这孩子惨痛的童年经历与他的过去产生了共鸣,家族的牺牲品,利益权衡的工具,谁都不是生来就强大的,弱小的时候活该任人欺凌。
也许,他就是单纯的不想见他哭,没有什么理由……
怔愣见,被扑进怀里,声音哽咽:“我就是雏鸟情结又怎样,我只知道第一个把我带出黑暗的人是你,第一个愿意对我好的人也是你,不管变成什么样,你还是你,这感情已
经交出去了,我收不回来!我不傻,我知道你对我是怎样感情,你有你的顾忌,可在我看来,你所顾忌的东西根本不值一提!”
“……”简只感觉心乱如麻,嘴张了又张,半句话也说不出。
原来从头到尾都是自己害了这孩子,从小教导他冷漠的对待别人,生生砍断了他的翅膀,无形中将他禁锢在自己的视线下,让他除了自己再不信任任何人。
简已经没有教训他的资格了,如果当初他告诉他这世界还是存有温情的,只要努力寻找,总会抓住。
那样的话,结局是不是会不一样?
当然,这世上从来没有如果。
“接受我,我跟你走。”喃喃低语。
一时,偌大的客厅,寂静无声,但两人又分明听到了彼此鼓动的心跳声,急促,坚定。
市中心,已近迟暮的天色,市中心街道正值下班高峰,一时间车水马龙,深显景致繁华。
在这繁华下,十数辆警车闪烁着红蓝相间的警示灯,一路风驰电掣,从高空向下看去,仿若一串差异于四处的游龙,像是盯准了某个目标一般急速追行。
商孽驾驶着摩托,仗着车身细窄的优势,以及精湛的车技,一路穿梭与车流缝隙之间,将后方的警车甩出一段距离,使其无论如何也追逐不上。
外加都市人流量太多,警方纵然是想开枪,也怕伤及无辜,不得不认命追逐。
眼看追出了市中心的范围,到了一片烂尾楼附近,警方见商孽的摩托车丢弃一边,人已没了踪影。
秦焰下车查看摩托车附近的脚印,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沉思片刻便指向左边20米的高层处,“去那里追。”
这片地方原是公寓住宅用的居民区,之后规划局计划在此处修建地铁,有意将这片地段发展成一条商业街,便承诺给居民一笔相对不错的迁居费,令其搬走。
钱数一旦到位,自然没人抽风当钉子户,当地管理人员也许正在筹备资金,也许在拟定最完善的方案,总之是拆了一半就再未动工,一时间这片地域便没了人迹。
商孽一路用巨大的黑色扁平箱子装着那面传说中的镜子,将其背在肩上,体能向来优越的他几下爬到了烂尾楼楼顶。
从这个位置看去,嫣红的残阳下,繁华的都市楼宇仿佛被映衬成一种带有象征意义的剪影,天空的面积占据了绝对的画面,相较之下,那剪影也不过沦为画布底端的装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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