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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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架飞往洛杉矶的飞机,并负责在前一天登记多数乘客的行李。几个急性子的人为插队用胳膊肘挤人,尽管如此,乘客们还是排成一条相对安静的队伍。男人和女人阴沉着脸通过安检门。队伍缓缓前进,手机被放在木盒子里,而手提行李则接受了黑色帘子的抚摸,进光通道。传送带的另一头,一个年轻的女人仔细盯着屏幕上的图像。如果安检门警铃响起,经过的乘客得折回来再次接受检查——工作人员在可疑物上滑动探测器,这根棍子能辨别出所有的金属物品。钥匙串被搁在一个小托盘上,在光通道边上递过去。拎手提箱男人身边的一个女人扬起缠着绷带的手腕,试图躲过人群的拥挤。“过吧。”满面倦容的实习生对她说。而当那名男子经过的时候,屏幕前的女孩犹豫了片刻:他箱子里的好几样物品都应该向海关人员申报,但她没做声。这几天,鲁瓦西机场来往旅客众多,工作人员已经疲惫不支。他们已漠不关心恐怖嫌疑分子的存在与否,更何况此人乘坐的还是那架飞往洛杉矶的成问题的飞机。对这架来路不明的飞机有很多谣传。就算天不怕地不怕的疯子在开它之前也要犹豫一番。最微小的驾驶错误都会让这个空中飞行器——年龄整整有四分之一世纪的巨大搬运工——化为乌有。

        来了一群日本人,他们人手一个手提箱,箱子塞得满满的,恰好是允许带入机舱的尺寸。两个小不点在积满污垢的地上玩鲜黄色的塑料坦克车,发出令人难以忍受的噪音。烦躁不快的乘客里,只有一个身材细长、举止优雅的男人保持冷静。他的脖上围着厚厚的长围巾,头戴一顶帽檐很宽的帽子,忍受着这额外的噪音。他叫萨缪艾尔·芒,是调查员。对将要搭乘的飞机做了一些了解后,他也时不时地感到焦虑。在任何时候他都不能把那个拎手提箱的男人跟丢了,那是个大诈骗犯,可能会让他服务的保险公司蒙受巨大损失。

        两辆巴士等在候机室门口,马达已经发动了,乘客们上了车。一路上大家都站着,挤挤蹭蹭的。客机停靠在机场的尽头,到那儿要花整整一刻钟时间。手上缠了绷带的女人对身边男人说:“他们要开汽车送我们去洛杉矶吗?”

        (bp;暮色浓浓,天空满是棉絮般的云朵,客车向前驶着。一些小汽车前前后后忙着监督跑道,给客车带路。其中一辆引导两辆大客车驶向在昏暗中浮现的一个奇怪的影子:那是一堆金属,上面的舷窗好像是画出来的。在机翼边上,几个字被白色的漆盖住了。第一辆客车停在舷梯前。宽大的台阶上淌着雨水。两个小型起重机刚刚开来,举起一个装满行李的大箱子。搬运工冒着大雨通过打开的活动门把行李运进货舱。工人们对冒险上这架飞机的疯子们没有丝毫的同情。“真是找死!”一人说,但是,由于迷信,没人回答。舷梯高处,在灯光微弱的入口处,空姐们和一个手持小本子的客机服务员交谈着。艾里亚娜对旁边的男人说:“依你看,是这架飞机的使用说明上拍卖会上买了这次立等可飞的航班的旅行社的代表,她对这趟旅途忧心忡忡,害怕失望的乘客会发火闹事。旅行团中年轻的澳大利亚女孩叫起来:

        “我才十八岁半,这么早死掉真是可惜!您不觉得?”

        她大大咧咧地开着玩笑。在那些富裕的国家,和她同龄的青少年觉得自己已经长大成人,并深信自己可以活到一百岁。电子站

        女人的阴谋(2)

        机组纪律严明,乘务员殷切地想要表现他们的亲和力,这一切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他们从前就干这一行,因为种种原因——比如年龄——而离了职,现在又被召集在一起。机长大概已经退休,在最后关头才被从邻国召回,负责此次跨大西洋的远行。乘客们登机时,他正扯着绷得太紧的衬衣领口。空中小姐面带微笑但目光呆滞,她们热情地向每个人问好,心里厌烦着那些手提箱:这些行李会在座椅上方狭小空间泛滥成灾的。旅行社没有安排对号入座,争执声不绝于耳。倘若没有那个时时提防手中箱子的男人的帮助,艾里亚娜早给挤到后面去了。她丈夫经过好一番争夺才占住了走道右边连在一起的三个位子。他们的女儿克洛蒂尔德打心眼里憎恨此次旅行,决心对这可笑的冒险不做评论。萨缪艾尔?芒在左边第五排靠走廊的位子上坐了下来。丽兹和约朗德坐在了第七排。

        “这是架什么飞机?”克洛蒂尔德问她应该称呼“父亲”的男人。

        “…10。”男人回答,“但不能肯定就是,”他用有点俗套的口气说道,“这架飞机不如正常航班舒服,可是,几个月来,所有的航班都满了。旅行社只能订到它。我之所以安排这次旅行,也是为了让你母亲高兴。”

        艾里亚娜座位的一个扶手坏了。

        “为了让我高兴?”她嚷起来,“你向我保证的可是豪华游,有坐卧两用位子的一等舱……”

        “都满了!”男人淡淡地重复道。

        他有别的心事。身为法国人,在法国,一张国际通缉令随时可能让他锒铛入狱。倘若他能去加利福尼亚,在庆祝两千年的四天狂欢里,他可以从从容容地从人间蒸发。

        丽兹把日本人的行李箱推到一边,放下背包。她坐了下来,也问约朗德:

        “这是架什么飞机?”

        旅行社代表谨慎地回答:

        “为了满足顾客的需求,我的老板拍板订下这架客机。我们可以保证,本次飞行非常安全。”

        丽兹耸了耸肩。

        “你知道,在我眼里这架飞机是堆破烂。很奇怪,这些人为什么不抗议?”

        刚开始,一些乐观的乘客还以为能伸展伸展腿脚,也只是奢望而已。座位靠得太近,根本没有多余的空间。芒想着不知舱门有没有关好。令人不快的寂静笼罩着人群。一个孩子找不到地方玩他鲜黄色的坦克车,试着在前面座椅的靠背上滑动他的玩具。

        机长宣布一接收到控制塔的信号,飞机就马上起飞。“我们在第四跑道上。”他清了清喉咙又说,飞行将持续十二个钟头,但逆向风可能会降低飞行速度。艾里亚娜向亚当嘀咕:

        “我宁可下飞机回马尔里。看,那边有个孕妇。这是个坏兆头,真叫我害怕。”

        “为什么?”亚当问,“孕妇是延续生命的希望呀……”

        “也许吧,但我们不要!”她说,“我记得有一部灾难片,里头有个女人在飞机上生孩子。夏顿?埃斯东演医生,好不容易才把孩子接生下来。”

        还没等她起身打探消息,马达的轰鸣声便已响起,机舱震动起来。信号灯亮了,提醒乘客系好安全带。空中小姐在中间走道的一头示范救生动作。当她扯出救生衣的时候,一块破布头留在手上,她马上把它藏到口袋里。

        飞机在灯光微弱的跑道上滑行了好长一段时间,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然后飞了起来,慢慢地升向空中。乘客们微微向后倾斜。

        “啊,座位这样摇晃可真不错!”艾里亚娜说。

        “不是座位,妈妈,整个飞机都在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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