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工业家对这种工程又懂得多少啊?”左尔齐用充满轻蔑的语气说道,“意大利人对威尼斯又知道多少呢?我给他铺一层地板,或者铺这种防潮原料,他根本就看不出区别。”
“那样一来,我们的进度还会加快,这是肯定的。”
“不仅更快,而且还会更坚固,更保暖。他也可以得到很多好处,这位工业家。”左尔齐叹了口气,说道,“好吧,咱们去吃饭吧。等把肚子填饱了,我再做决定。”
他们在圣巴尔纳巴附近的一个小饭馆里吃了午饭,吃的是威尼斯肉炒饭,里面有西芹,还要了两杯浓咖啡。
“如果做支架的话,必须在墙根那儿打个洞。”过了一会儿,马可这样说道。
乔尔齐奥?左尔齐慢慢地点了点头。
“不管怎么说,我都得见见这个工业家。说到底,如果他非要做支架的话……”
“你打算什么时候见他?”
“大概是今天晚上吧。他要从工厂回来度周末。你可以早点儿走,我不想让你干得太晚。工厂跟我们的作息时间不一样。反正你走路也不比坐船慢。”为了给自己解脱,他又补充了这么一句。
下午的活都是细活:安装百久,鉴于它已经在泻湖水里泡了至少好几十年,上面的雕刻应当说保存得相当完好。
当然,图案外面覆盖着一层厚厚的涂料……
(bp;左尔齐顺着自己的思路,开始研究起那层石灰涂料来,直到这时,他都没有在意这些东西,只满足于把它们从雕刻图案上除掉。乍一看,这些东西没有一点不寻常的。无非是些沙子、水泥。大概是上个世纪中叶的一种混合涂料,因为,现在人们使用的这种涂料是2015年以后才推向市场的。
可是……(左尔齐皱了皱眉头)人们是如何在水里把这些东西涂上去的呢?自从1950年以来,威尼斯这个地区几乎一直是淹没在水里的。这么说来,那涂料是1950年以前抹上去的……
这位泥瓦匠把石门和雕刻都丢在一边,抓起一把刻刀,开始撬起用来堵门的红砖来。他撬下两块完整的砖,接着便看到,里面涂了一层又黑又亮的东西。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种涂了沥青的布!他有些年头没见过这种东西了,自从开始使用如今这种效果更好的防水材料以来,他就再也没见过这种东西。莫非在这扇被堵死的门后面,还有一个防水的房间?bp;被诅咒的府邸(3)
蓦地,他觉得自己应当加快进度,争取在房主回来以前走进这个门里面看看。否则,房主会要求自己先进去,这样一来,左尔齐可就满足不了他那考古学家的欲望了:让自己第一个踏上那块已被人类遗弃很久的土地。
每当他撬下一块砖,他的心情都变得更加激动。等到他撬开的洞足以让他钻进去的时候,他就开始用钻把沥青布钻开,然后用手把它撕掉。沥青布下面,是一层石膏,石膏上还涂了蜡。他放下钻,拿起一个尖头小锤子。管它会不会造成破坏呢,他没有时间精雕细刻了。
被他打开的那个洞口就像一个空洞一样在召唤着他,一个停滞了的时间空洞。左尔齐缩起身子,从那个狭窄的洞口钻了进去,身后拖着那盏灯,接着,就猛地停了下来。那个房间里放了很多金属架子,架子上放着加了封条的木箱子。他走过去,隐约感到自己的手在颤抖,打开第一个封条,掀开木箱的盖子。下面是涂蜡的布,比那些涂了沥青的布的年代更加久远,再下面,就是纸了。一些写了字的羊皮纸。
乔尔齐奥?左尔齐说不清自己已经读了多少时间,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冷冰冰的声音,把他吓了一跳。
“您在那里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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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您!跟我来!”
江卡尔洛?卡纳莱蒂从他假装阅读的那张体育报上抬起眼睛,遇到了威努达探长的目光。
“您是跟我说话吗,探长?”
“对,是跟您说话。您愿意跟我一起去调查一个案子吗?”
“愿意,探长。”
“那就来吧。咱们走。”
卡纳莱蒂没等他说第二遍就穿上制服外衣,戴上皮手套,跟着上司的脚步走了。威努达探长的样子显得非常忧郁,他平时的表情本来就悒悒不乐……自从卡纳莱蒂进入威尼斯宪兵队以来——他之所以加入宪兵队伍,一方面是因为他热爱这个维持秩序的职业,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服兵役——这个年轻的警察好像从没看见威努达笑过。偶尔,这位探长的嘴角也会掠过一丝微笑,这种笑意也会刹那间在他那阴郁的眼神里有所流露。不过,这种微笑很快就会被探长那强大的下颌制止,眼神里的笑意也随之消失。关于威努达探长,卡纳莱蒂给自己提过不少问题。他知道他很忧郁,但是究竟为什么这么忧郁呢?他的妻子——这个年轻的警察曾在宪兵队队部的小径上碰到过她几次——既年轻又漂亮,他的职业也很稳定,而且前途无量,他还要求什么呢?何况,他住在意大利最美的城市里,房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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