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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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太阳已经下山了,万道霞光映照在肮脏的三座大山上。正当米歇尔准备放弃寻宝工程时,有个乞丐从山顶上举着一个破烂的纸筒,大声问道:这个破纸筒像不像要找的那个?米歇尔急忙上前去查看。这一回奇迹真的发生了。经过四个小时的寻寻觅觅,现在这个乞丐挥动的破东西正是装有毕加索油画的纸筒,画上那个陌生女子的面孔肯定已经受伤。米歇尔看见了纽约那家地毯商店的图章;接着,他用手指伸进纸筒内摸摸,看看油画是否还在夹层里休息。很快,他高兴地大叫起来;随后转身面对乞丐大军,说:邀请大家去赛马饭店吃晚饭。

        来到山脚下,米歇尔给塞拉费因开了一张五十万比塞塔(约合5000美元)的支票。这时,有个乞丐问:饭店里能吃到什么?米歇尔快活地回答说:“有肥鸡炖蘑菇!做得可好啦。随便吃吧。由我米歇尔买单,我是世界上最走运的人啊!”

        米歇尔的“大奔驰”全速向办公室开去,行李箱里装着毕加索的油画。等到办公室只有米歇尔一人时,他用剪刀铰开了纸筒,那陌生女子的面部完全破碎了,损害的程度是显而易见的。画布碎成了几块,绘画部分已经脱落,垃圾里的脏东西已经渗透进画布的纤维里,因此一眼望去根本无法区别哪里是毕加索的笔触,哪里是垃圾的污染了。

        国际古玩商人米歇尔正在考虑找个修复图画的高手。这时,电话铃响了。路易斯打电话告诉他,胡里娅准备在下周星期五举办盛大晚会。已经向金融家、政治家、艺术家以及经常出现在杂志上的人物发出邀请了。

        消失的踪影(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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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中旬的一个星期四,傍晚6:30,我与黛安娜一起来到汉娜·格兰特的办公楼后面。五分钟前,我们还在争论,她突然一把把我从办公桌后面拉起来。现在我与她一起来这儿,就说明我输给她了。她把绅宝车熄了火,还做了番推论。“如果找不到汉娜,早上我们就走不了了。就这么简单。”

        她说的没错。

        离圣诞节只剩下九个购物日,我和黛安娜·埃斯特维茨计划经落基山脉飞往拉斯韦加斯参加一场周末专题研讨会——黛安娜似乎对眼动脱敏与再加工很感兴趣,但我猜那更多是装出来的——汉娜则会好心地在我们离开时,替我们揽下诊所里所有的心理诊疗事务,否则我们是走不了的。

        黛安娜把我们在边界航空公司订的航班从第二天中午提前到大清早,这样她就能挤出几小时玩骰子了,但计划中这个微小的变动需要汉娜的同意。而汉娜——她有许多典型的强迫症症状,别人不回电她就心情忐忑,像在鞋里踩到一粒硌脚的石子一样——早饭后,黛安娜发给她三条短信,她一条都没回。

        “那是她的车?你知道她开什么车吗·”我问道。在这个极小的停车场里,仅有的另一辆车是部银色的大众帕萨特。

        “似乎是她的。”黛安娜的语调带着几分嘲讽,我猜她更在意这是辆新车,而不是品牌或型号。黛安娜的绅宝车上罩着一层米灰色的泥灰,与这辆一尘不染的帕萨特形成鲜明对比。其实,科罗拉多秋末的暴风雪会使所有行驶的车辆溅上一层泥,上周末我们就遇到一次。

        我下了车,朝汉娜的车内瞥了一眼。仪表盘上整整齐齐,车厢厢底没有薯片屑,杯托里也没有健怡可乐罐。只有后座一本没拆封的《世界时装之苑》才能说明这车不是刚从车商展示厅里抢劫来的。

        杂志的邮寄地址栏上写着“。格兰特收”,收件人地址是百老汇大街办公室。角落的编码显示预订到明年4月将要结束。“是她的。”我说。

        黛安娜也走到帕萨特旁。“汉娜看《世界时装之苑》?”

        我的反应跟她略有不同;我在想,汉娜会把杂志落在车里?怎么会这么粗心!我说:“我觉得你没有抓住重点。这表明她正在里面接待病人。她一有空就会给你回电话的。”

        “这些我不知道。不过我有种感觉,”她说。“不祥的感觉。”

        “对汉娜?”

        “一点点,但更多是对拉斯韦加斯。”黛安娜声音低沉。她把双骰子赌博看得很重。“我们进去吧。”她说。

        汉娜是个社会医学工作者,她的诊所就在百老汇大街最靠近山脉一侧的一排老房子里,离珀尔商业大街也只有几个街区。原本在这儿一排大大小小的房屋中开店的都是律师和会计师,但十几年来,许多心理诊疗师搬到这儿,逐渐占领了这片城区的大部分地皮,把他们统统赶走,然后开办了许多心理健康诊所。被赶走的专业人士只得搬往新建于停车场上的摩天大楼,虽少了份宜人,但与坎宁大道仅隔几个街区,显然多了份实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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