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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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几楼啊?”她不动声色地问。

        “四楼,403房间。”

        “我上去看一眼。以防那些警察在里面乱走,破坏现场。”

        “反正我们已经抓住罪犯了。”德罗斯特指出。

        “条件是他能活着出来。”她反驳道。

        她向那个试图阻止她上电梯的警察出示了证件,等电梯门关上以后,她才把头靠到洁净的镜子上。“天哪,但愿她平安无事。”

        到了四楼,三名警察很不自在地守在403房间门口。走廊两头都聚集着很多看热闹的人,有来参加电影节的,有死者的朋友,有记者,还有碰巧住在旅馆里的客人,他们互相交换着看法和假设。“好像是因为……”“别人告诉我说……”“我好像看到……”苏西走上前去,没有理睬众人那胆怯的招呼,再一次出示了自己的证件。

        “请进吧,中尉,技术科的人已经在里面了。”

        妈的,她本来希望自己比他们先到。

        里面已经有四个人了。三名科技警察,其中一名是医生,另外一名是分局长吕贝克。大首长。

        “请进。”

        谢谢,她本来就已经进来了。不过,吕贝克很少会因为什么而感到尴尬。要是在另外一个时代,他本来能当主教的。

        “非常明显,这是一起###条约国侨民制造的恐怖事件。”他不动声色地说。

        苏西徒劳地寻找能够支持他这种判断的迹象,看到法医那绝望的目光,也就不再找了。既然官方的说法是为了安抚媒体,而不是从现场的具体情况出发,得出一个令人信服的结论,那为什么不说是恐怖分子所为呢?最好是说是土耳其人干的。她觉得自己最好还是不提鲍埃尔在他的新电影里捍卫了条约的立场。没有这个必要。真正的调查工作要在以后,从今天晚上开始,苏西决定沉默。

        想看

        亚特兰蒂斯(1)

        老人慢慢停下曳脚而行的步子,抬起了头,像他第一次来到寺庙前一样充满了敬畏。他的故乡雅典从不建造这样的建筑。在他的上方,寺庙高大的柱子在月光下形成一片阴影,在微光闪耀的沙漠中投射出很远很远,纪念碑般的入口似乎承载着来自天穹的所有重量。在赫然出现的一排排柱子前面,耸立着一间宽阔、深邃的前厅,抛光的顶上密布着象形文字的铭文和人形图案,在摇曳的火把下很难看清楚。一阵飒飒作响、略带寒意的微风吹过,带来一股熏香的霉味,就像是有人刚刚打开了一座尘封已久的墓穴,这是表明前方有什么东西的惟一线索。尽管只有老人一个人,他还是禁不住一阵战栗,刹那间,他那泰然自若的举止被一种对未知产生的莫名恐惧所取代,这是一种对神的力量的恐惧,因为他无法安抚众神,而众神对他的人民的福祉也是漠不关心。

        “来吧,希腊人。”带路人的声音撕破了黑暗,他在门口的一处火焰上点燃火把,跳跃的火苗照耀出一个举止优雅、身材修长而且结实的男子,身上只有一块遮羞布。他轻手轻脚地向前走动,只有上下来回舞动的火焰才能表明他在前进。和往常一样,他在圣殿的入口处停了下来,焦急地等待这位老人,后者佝偻的身躯一直跟着他穿过前厅。带路人很鄙视这个胡须蓬乱、问题不断而且又秃顶的希腊人,这个老家伙每天晚上都让他在约定的时间之前早早等着。希腊人在卷轴上写啊写啊,他做的活儿留给祭司做再合适不过了。

        现在,带路人的鄙视已经变成了厌恶。就在那天早晨,他的兄弟塞思从瑙克拉提斯回来了,那是一个繁忙的港口,尼罗河黄褐色的洪水从那里泛滥进入地中海。塞思沦落到垂头丧气、孤独凄凉的境地。他们在父亲位于法尤姆的工场将一批布料交给一名希腊商人托运,可商人却声称因为船只失事,货物已经丢失了。他们怀疑老谋深算的希腊商人会利用他们对贸易的无知大做文章。而现在他们的预感已经累积成为仇恨。那是他们摆脱寺庙中枯燥的苦工生活的最后希望,这种生活比那些潜伏在柱子后面黑暗的僻静处的狒狒和野猫好不了多少。

        (bp;老人走近的时候,带路人满怀怨恨地凝视着他。他们都叫他立法者。“我要告诉你,”带路人压低声音自言自语,“我的神怎么评判你的法律,希腊人。”

        与前厅相比,内殿的庄严与宏伟无以伦比,令人生畏。在一间从整块石头中凿出的大殿四周放满了陶土做的油灯,上千束光芒从小孔中投射出来,好像夜空中飞舞的萤火虫。天花板上悬挂着精致而又巨大的青铜熏炉,一缕缕轻烟在殿内形成了一层薄雾。墙壁上的一处处凹洞就像是古代墓地里的墓穴;可是在这里它们里面装的不是裹尸布下的尸体和骨灰罐,而是顶部开口、塞满了纸莎草纸卷轴的坛子。当这两人走下一段楼梯时,熏香的味道更浓了,寂静也被一阵越来越清楚的诵读声打破。在他们前方耸立的两根鹰头大柱子中间,两扇巨大的铜铸大门朝着他们豁然洞开。

        穿过大门,他们看到了一行行排列整齐的男子,一些人盘腿坐在芦苇垫子上,全身仅着一块遮羞布,所有人都弯腰伏在低矮的桌子上。有的在抄写铺在他们面前的卷轴;其他人在记录身穿黑袍的祭司口述,这些人的低声重复形成了他们进来时听到的微微高低起伏的诵经声。这里就是文书房,智慧之室,从历史的源头开始,甚至远在金字塔的建造者之前,大量的笔录和背诵的知识就这样在祭司们中间代代传承。

        带路人退进了楼梯的阴影中。他被禁止进入文书房,现在开始了护送希腊人返回的漫长等待。但是今天晚上,他没有在闷闷不乐的愤怒中消磨这几个小时,而是对晚上安排的事情略微有一些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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