诮汤慈〈傻摹?br/
相反,在这个时代里,即使是最简单的人,信奉的也是一种世俗的道德体系。它的力量和宗教道德体系一样强大。这种体系的标准掌握在知识分子手中。不过,似乎是受了某种神秘力量的驱使,全美的普通人都十分热衷于关注“和平”、“穷人”以及“整个星球”。
他们试图在这个世纪扫除饥荒,他们不惜一切代价要消除疾病。他们为了如何处决罪犯、是否能人工流产等问题而激烈争论。同时,他们与“环境污染”和“人类浩劫”的威胁做着激烈的斗争,正如几个世纪以前人们与巫术和邪教做斗争一样。
对于性的认识不再含有迷信和恐惧。性的最后一丝神圣已被摈弃。这就是为什么人们可以半裸着身体走来走去,或是当街拥吻。人们如今所谈论的是:伦理、责任、人体美。他们也已经可以控制生育和性病。
啊;这就是20世纪!啊;这是历史伟大进程的转折点!
它远远超出了我对未来哪怕最狂野的设想,它让过去那些可怕的先知显得愚蠢可笑。
面对这种无罪而世俗的道德体系和乐观主义,面对这个空前注重生命意义的闪耀世界,我沉思良久。想看
吸血鬼莱斯特(4)
坐在宽大的酒店房间里,伴着琥珀色的落日余晖,我欣赏了一部令人震撼的战争电影——《现代启示录》。它歌颂了多年以前西方社会抵抗邪恶的战争,交响乐和色彩的运用都令人赞叹不已。“你一定要交一个外表和道德都很可怕的朋友。”在柬埔寨的野人花园里,疯狂的指挥官如是说。对此,西方男子一如既往地回答,“不”。
“不”。可怕的外表和道德永不能脱离指责。这是因为,它们毫无价值。彻头彻尾的罪恶没有立足之地。
这难道不正意味着,我,毫无立足之地?
也许,只有在那些批驳邪恶的艺术作品里,我才能找到自己的影子——吸血鬼喜剧、恐怖小说、古老的哥特派故事,或是那些摇滚歌手短促而强烈的旋律(这些旋律描绘了每个凡人内心里与邪恶的斗争)。
这足以让一个旧世界的魔鬼滚回地下,因为他与现实已经格格不入;这足以让他躺倒哭泣;或许,如果你仔细想想,这也足以让他变成一个摇滚歌手。
可是,其他旧世界的魔鬼都何去何从了呢?我思忖着。在这样一个死亡都要电脑登记,遗体都用冰柜存储的世界里,吸血鬼们该如何苟存呢?不论他们谈论过多少哲学,不论他们组织过多少次女巫的###,他们可能还是要故伎重施,把自己遮蔽在阴影里,像令人作呕的昆虫一般。
在我提高声音附和着“夜游的撒旦”乐队的时候,我就会把那些吸血鬼们重新领入光明。
我继续学习。我在公共汽车站、加油站和典雅的酒吧里和凡人畅谈。我阅读书籍且装扮入时。我时而身穿雪白的翻领衬衣、簇新的猎装夹克,时而换上灰色的丝绒运动装,搭配开士米围巾。我的脸上擦着粉底,这样我才能从通宵超市、汉堡连锁店和狂欢脱衣舞会里投射出的化学灯光下走过。
我在不断学习,我在品味爱情。
我面临的惟一问题是可以让我捕获的杀手寥寥无几。在这充满纯真、富足、友善和欢乐的闪耀世界里,过去司空见惯的残忍窃贼和他们经常出没的水边据点都几乎消失殆尽了。
因此,我不得不靠干活谋生。但我始终在不断地寻觅着。我喜欢阴暗的、烟雾缭绕的台球室,绿色的毡子上只亮着一盏灯,似乎被一群文了身的犯人所环绕。同时,我也喜欢混凝土结构的大酒店里,那闪耀的、丝缎装饰的夜总会。每时每刻,我都在不断加深对我寻觅的杀手的了解——那些毒品贩子、皮条客,以及和摩托党狼狈为奸的杀人犯。
此时,我比以往更为坚定地相信,我不能吸食无辜者的鲜血。
是时候去拜访一下我的老邻居——那个叫做“夜游的撒旦”的摇滚乐队了。
在一个闷热潮湿的周六傍晚的六点半,我按响了坐落在阁楼上的那个音乐工作室的门铃。那些漂亮的年轻人三三两两地躺在地上,身着彩虹色丝质衬衣和粗布工装裤,嘴里叼着大麻烟,抱怨着他们在南方举办演奏会的倒霉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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