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像阿道夫?德埃内里导演的19世纪系列剧《两个孤儿》,”他常常提到一些玄乎的东西,大声说道,“他们想揭开自己出身的秘密。”
我们接着喝第二瓶啤酒。我把烟灰缸挪走,把信摊在桌子上,这样我们可以一起看信。
“信上说我的,呃,我们的生母——说‘我们的’真别扭!——非常聪明,智商高,在一所名牌中学读书时成绩出类拔萃。”我一边同让克劳德一起仔细阅读这封信,一边朗读起来。
“她非常聪明!”让克劳德兴奋地说道,“这倒是在预料之中!”
“她获得了奖学金,考上了大学,但因为情感问题中途辍学,”我接着朗读,“她曾因情感问题住院治疗。”
“情感问题?”让克劳德问道,“是不是类似于抑郁症之类的问题?”
“间接资料表明你母亲患有精神分裂症,属于混合型的,但后来通过药物治疗得以治愈。”
我望着让克劳德,希望能得到他的安慰。他对我无声的发问做出回应,握着我的手,说道:“你没事的。”
这封信指出我生母的精神分裂症已治愈,但我知道我哥哥一直在与精神分裂症抗争,目前还没有能够治愈这类疾病的灵丹妙药——1968年当然也没有。我不愿接受对她病情所作的诊断。如今,混合型的精神分裂症或许可以准确地诊断为躁郁症。
不过,哪怕她是疯子天才,我也愿意找到她。
我对精神病的遗传因素很好奇,想知道这些因素对自己的情感问题有何影响。大学三年级时,我曾患有精神抑郁症,身体衰弱,因而常常卧病在床,而且考虑过退学。我的孪生姐姐是否也得过类似疾病?倘若她真的疯了,看到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行为举止却发狂的人,我能受得了吗?看到一个陌生人体貌特征和我一样,却神志不清,我担心不能正视自己曾经差一点未能脱身的生活。
让克劳德和我再三思忖着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如果姐姐死了,我怎么办?14岁时我服用过硫磺抗生素,产生了非常严重的过敏反应,差一点死去。要是她对这种药也产生类似的反应却没有活下来,那会怎么样?如果看着她就像看到自己一样,不过她没有那种化学烧伤造成的伤疤,我会有什么样的感觉呢?这一伤疤不太显眼,但对我而言是那么的熟悉。倘若我为情所困最终找到孪生姐姐,她却是娇生惯养的公主般的美国犹太人,不愿和我相认,并对我多年的流浪生活嗤之以鼻,我该怎么办?
然而,最让我害怕的情况莫过于她不再孤独,过着安定的生活,身旁有心心相印的伴侣和孩子。看到她家庭幸福,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后悔选择了一种自由自在却很寂寞的生活。我们思考着这些情形,有时内心不安,陷入沉默。不过,我们感到庆幸的是,我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我清楚寻找孪生姐姐是个漫长而艰辛的历程,但想到我一直感受的孤独如今并不存在,而只是名义上的,我的内心就平静了很多。
“这才刚刚开始。”让克劳德说道。这的的确确是新生活的开始。不过,我内心深处一直觉得自己有个孪生姐姐。
在图书馆的一本书里,我看到双胞胎在母亲子宫内偎依在一起的图画。母亲怀胎6个月时,我第一次睁开眼睛,肯定会看到孪生姐姐朝后望着我。
心理学家认为,双胞胎不仅在出生时与母亲痛苦地分离,而且他们与双胞胎同胞的联系也会被粗暴地割断。他们曾经共居于母体内,关系密切,分享母体内的营养与空间。
虽然科学研究尚未证明胎儿在母体里时是否具有意识,许多人却声称他们有关于失散双胞胎兄弟或姐妹的记忆。这可能是因为,按照研究人员的估计,12%至15%的胚胎是孪生的,但只有80分之一的孪生胚胎存活了下来。
超声波检测表明,母亲怀孕初期,第二或第三个胚胎囊可能存活,只是到后来才消失。此时,这些胚胎可能部分地被母体或它们的孪生同胞重新吸收,也有可能完全脱落。怀孕期间,只要没有并发症,这些被形象地称作“消失的双胞胎”的胚胎不会引起人们的注意,常常无影无踪。由于双胞胎更有可能是左撇子(20%的双胞胎是左撇子,但总人口中只有10%至12%的人是左撇子),一些研究孪生现象的专家推测,许多左撇子是双胞胎胚胎中存活下来的胚胎。
最熟悉的陌生人(6)
不过,在比较罕见的情况下,两个胚胎合为一体,一个孪生胚胎与另一个孪生胚胎合并,形成一种嵌合体。在希腊神话中,这类嵌合体拥有狮头、羊身和蛇尾。与这类命名为凯米拉的怪物不同,人类嵌合体只有通过检测或血液检测才能发现。这些检测表明一个人常常有两种血型。
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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