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的手指有伤,孔达一手包揽了厨房里的所有工作(哎,真的是一手!他右手受伤,只有左手尚算完好)。坐在厨房餐桌旁的凳子上,看他系着围裙、挽着袖子,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刷锅、洗碗、烧水、下饺子、拌调料,我忽然有种与家人一起过新年的感觉。
瞧着那莹白中透出一点粉色的饺子被他动作轻柔的导入滚开的热水中,我忍不住走过去,从他身后抱住他的腰,然后将自己的脸贴上了他坚实的后背。
那件薄薄的病号服透出来他的体温和他的味道,我立刻幸福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两个人对着坐在小小的餐桌前,在一盏昏暗的灯光下,透过一丝丝不断上行的热气——
凝视对方。
就在这最唯美、最浪漫的一刻,白某人的肚子突然福至心灵地“咕咕”叫了起来,那噪音响的我恨不得自戕以谢天下。
孔达努力再努力地板着脸,可是他映着灯光的黑眸里却氤氲出一波又一波的笑意,我这个非典性花痴不禁瞧得有些发呆——果然是灯下看美人,越看越销魂。
动作温柔地用伤势不重的左手拾起桌上的筷子,他费力的架起一只晶莹剔透的水饺蘸了些调料送到我的嘴边。
这让白某人很是难为情了一会儿,始终认为自己应该身残志坚的我忙推辞道:“你吃吧,我自己夹。”
显然,孔达也不是个轻言放弃的人,摇摇头,他语气坚定地试图说服我:“你手指受伤了,不要乱碰东西。”
这番对白本应让我感到温暖如春,糟就糟在某男立刻又接了另一句话:“以后你每顿饭都由我来喂。”
按说这几个字如果是从韩国偶像剧里的男主口中吐出,一般都是背景音乐响起,一队吹着五彩肥皂泡的小学生淡定的路过,男女主角就在一派浪漫和谐的气氛中无语凝噎——以上这些美轮美奂的大特写将使得一众电视机前的妙龄少女们开始做欣慰捧心状。
但可惜就可惜在我白芷的生活不是韩剧。
听了这句话,联想力不逊于腐女的我眼前立刻浮现起他没黑没白地坐在病床边喂郑眉喝粥吃药做二十四孝陪护的情形。
呆了呆,我很诚实的公开了自己的想法:“其实你不用对我过意不去,换了任何人被埋在脚手架下面,我都会去救的。所以我手指受伤,你也不用太在意,也不要因为这个对我心怀内疚。你只要照顾好郑眉就行了,毕竟她是为你受伤的。”
我想我的确很有让人得帕金森症的潜力,否则孔达不会在听了我的话后手指不稳以至于整只水饺都在筷间一滑再滑紧接着“啪”地一声惨死在地上。
心疼的看着那只出师未捷的虾饺,我弯下腰去用香肠指把尸体给捡了起来,然后走到水池边上准备用自来水帮它重生。
“阿芷,你就是这么看我的?”身后传来孔达闷闷的声音,那声音里的情绪被哗啦啦的流水声给挡了回去。
站在水池边上,我呆愣愣地任由冷水冲过饺子,冲过指尖,冲过屋里略显紧张的空气。
饺子凉了,我的指尖也凉了,孔达的音波在空气中荡开又消失了,可我还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是好。
“你也跟别人一样,以为我和你在一起,只是因为同情你?”这次,孔达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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