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厨娘的脸上不胁流露出几分失望的情绪,我不免有些讶然:“为什么要大家出去啊,带肉?”
带肉兄收回脚步,认真地回复我:“所有的主厨都是这样的,大家可以帮忙准备食材,但是主司在进行最后的加工时,都是不允许别人观看的!”
我闻言不禁哑然失笑:“带肉,我又不是什么大厨,哪有这么多现矩?大家不嫌弃我做的菜不好,我已经很感谢了,如果有谁想跟我学着做,那是我的荣幸啊!”
众厨娘虽然不怎么精通中文,却从我说话的态度上理解了我的意思,不禁都有些笑逐颜开——
带肉兄见我丝毫没有不快,自然也没有得罪那些厨娘的必要——毕竟,这些人如果想在他的伙食里下巴豆,那可是再容易不过的事。
结果,就从这天开始,我有了满满一厨房的徒弟。如果我家白枫女士知道她的女儿在异国他乡将中土饮食文化加以传播,不知道她会不会略感欣慰?
持着大勺在几个锅里同时翻炒,看着容易,其实也是一项很费脑力和体力的工作,我的大脑运作正常,但是被撞伤的右臂就不是那么乖巧听话了。
为了不让别人看出来异样,我只好一边擦去额上不断渗出的冷汗,一边向众人解释:“天太热了!”
有个长相甜美、会讲些中文的金发小厨娘很有眼色地取了一条白毛巾站在一边为我拭汗,顺便近距离偷师,还不断地跟我套近乎:“白小姐,我叫。以后你有什么要做的,直接吩咐我就好。”
我浑身一抖,一锅水煮鱼差点被我给拴到天棚上:“你、你说你是?”
她急忙摆手否认:“不,我不是,我的名字叫,是的缩写。”
用长袖擦擦额上的汗,我虚心道:“好啊,那以后我叫你小好了!”
小闻言,激动得立刻手舞足蹈地每隔半分钟就给我擦一遍汗。
由于自己的待遇一下手从厨娘上升到了外科手术医师的级别,这让我很是受宠若惊了一阵,所以教起人来也格外卖力。
等到所有菜肴全部准备完毕,我的胳膊已经痛得举不起来了,嗓子也几乎失音,但还是强打精伸扮出笑脸,以最饱满的精神迎接雇主的检验。
这边的火刚关上,门缝里早塞进来一朵花似的笑脸,不是馋虫造反的玛丽,还能是谁?
在城堡一号女主人的不停催促中,厨娘们忙不迭地将菜一道道地呈了上去。
我的契约奶奶则笑眯眯地摇着小手绢,拉着我的右手,拽我来到饭厅。我用意念克制着倒吸凉气的本能,一路笑着随她而去。
诺大的饭厅里只有我们两个人落座,我有些好奇,却又不敢询问其他人的下落,生怕会被人嫌多嘴而一脚将我踢出堡外。
刚要随着一家之主拿起带肉兄持意备好的象牙筷子,伯爵夫人恰在此时面目阴沉地姗姗来迟。
看见儿媳妇终于出场,玛丽不满地挑了一下眉梢,又扭起了手绢:“我不是说过了吗?老人家艺饭向来都是要准时的,否则会对消化系统不好。”
伯爵夫人深吸一口气,硬生生地挤出一个美艳的微笑:“是我来迟了,母亲,真是抱歉!”
玛丽又挑了一下眉,这次是得意的。
闻见她们二人之间显而易见的火药味,我暗自揣测——这家婆媳之间的冷战不会是延续了二十余年吧?这根本就是一项最耗精神、体力,以及健康的持久战!契约归契约,老身我可不想被卷入运样的战场!将来,我可是要做这家的长期厨娘,这两个女主人,我可哪位都得罪不起!——
让我不明白的是,既然地球上每个人都微笑着说自己热爱和平,那这些连绵不绝的战争到底是怎么挑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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