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白枫女士，也就彻底不见了……
弯回手臂，勾起已经僵硬的手指，费力地解开绕在脖颈上的搭扣，红色的披风倏地向水底沉去。
睁开眼睛，辩明湖面的方向，我猛地划动四肢向上游去——
头部露出水面的一刻，新鲜的空气重新涌入身体，肺部那是一阵连绵不断的刺痛。
仰头看向星空，整个世界好像被水洗过一样变得新鲜透亮。
身边突兀地传来一声低笑：“舍得出来了？”
我惊得几乎魂飞魄散。
扭脸去瞧，只见身侧五米开外的水面上有个人正划动着胳膊玩凫水，黑发湿漉漉地贴在他的脸颊上，看起来却不让人觉得丝毫狼狈。那双眼睛映着点点星光，笑得弯弯的，瞧去就像天边的月牙儿一样闪着清辉。
“丁书琪，你怎么在这儿？”喘着粗气，带头向木桥桥头游去，我边游边问。
“看见某个傻蛋大半夜地跳下桥，我怕弄脏了女王陛下的湖水，就跟过来看看喽。”他满不在乎地在后面跟着我游。
“看见别人跳了湖，你怎么不沉到水底去救人，反倒一个人在水面上泡澡？”缓过一口气来，我气愤地质疑道。
“真想死的人，你救她一百次，她也会去自杀第一百零一次！没活够的人呢，你不去救她，她也会自救！反正这湖里又没有那么多的水草，你要真想游，自然游得出来。”用手攀住桥头没在水下的桥桩，他伸手抹了一把脸上挂着的晶莹水珠。
“无稽之谈！既然没打算救人，那你跳下来干什么？”气喘吁吁地攀上桥桩后，我继续责问。
他定定地看了我半晌，左臂倏地伸出水面，然后用力攥住了我累得发抖的手腕。
我有些吃痛，不由得惊讶地望向他，只见那双弯弯的桃花眼上有排长长的黑睫在微微颤动，怎么瞧怎么蝴蝶翕动的美丽翅膀。
“明知道你一定会上来，但我还是害怕，我怕你真的……不想再浮上来了！”他的声音里有着克制不住的喑哑，他的掌心没了素日的温度，变成冰冷一片，捏着我的五要手指也像我的手腕一样在哆嗦，抖得我的心都跟着颤动不已。
“傻、傻瓜！我白芷向来不欠人家东西，没还清欠你的债务之前，我是不会那么不负责任的！”冰冷的湖水冻得我讲起话来都有些磕巴，把头贴在还攀着木桩的手臂那里蹭了蹭，从眼底突然涌出来的液体混杂着湖水被我一起蹭落。
他的五指握得发紧了，只是那丝颤抖慢慢消失不见。
泡在水里，没再看他，任由他握着我，渐渐开始贪恋他掌心那里慢慢渗过来的一丝温热。
天地间一片静谧，只有明亮的星光和缓缓和夜风在湖心深处述说着它们的悲欢离合。
正发呆中，木桥桥桩突然微震。
纳闷地抬起头，只见白色的木桥彼端跑过来两个保镖打扮的人。不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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