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他膝盖上,顾不得许多,我捂着左眼一个劲儿地叫痛,眼泪哗哗而落,沙子却仍顽固地粘在下眼睑。
两只暖暖的手倏地伸过来摁定了我四处乱揉的手指,清亮的男声从对面飘来:“你别弄了,让我给你吹吹!”
所谓病急乱投医,我别无他法,只好泪眼婆娑地扬起脸来等他的仙气。
他的手指动作轻柔,只是指腹那里却生着薄薄的茧子,磨得我左眼上下眼皮一阵抽搐。
“你别使劲闭眼啊,放松、放松!否则我吹不到!”他一边用指背给我抹去泪水,一边温柔地在我耳边低吟。
发丝飞舞中,他的呼吸起起伏伏,落在我的耳廊上,那声响居然掩过了还在肆虐着飞沙的海风。
树影婆娑下,他的目光轻轻柔柔,落在我脸上,那热度居然更胜椰林外的骄阳。
他终于用两根拇指分开了我呆怔住的左眼,然后一口气用力吹来,我条件反射地又阖上了眼睑,随即便伸臂推开他,没事找事地埋怨道:“眼珠子都快被你给吹飞了!”
他却只是双臂撑在身后,龇着牙瞅我乐:“为了谢谢你方才的救命之恩,我就算把你的眼珠子给吹飞了,也是应该的!”
“哪有那么夸张?还救命之恩!”我又揉揉眼睛,果然,那颗沙粒不见了。惊觉自己还坐在他腿上,我讪讪地将身体挪向一旁。
“你没看新闻报道吗?每年都有人被掉下来的椰子砸死呢!”他笑得连眼睛都眯上了:“我媳妇还没娶呢,就这么死了,可真是够冤的!”
瞧瞧躺在沙滩上一脸安详睡大觉的椰子,我牙齿霍霍,突发妙想:“丁书琪,想不想报仇?听说椰汁很好喝,椰肉的味道也还不错……”
光影斑驳中,我们两个人对着阴笑。
一阵寒风吹过,树影中静躺着的椰子似乎胆颤心惊地在沙子里又陷进去几分。
“嘣!蹦!蹦!”
“丁书琪,好了么?你都进去好久了!一个大男人,怎么连个椰子都对付不了啊?”
翘着二郎腿,躺在阳光灿烂的小床上,闭目听着海浪声和丁书琪在厨房砸椰子的声音。要不是等着吃果肉,我早睡回笼觉去了。
“你别——急!等我运运气再砸一下,这椰子肯定能被砸碎!”厨房里传出来的声音略显虚弱。
果然人是铁饭是钢,丁书琪一顿不吃饿得慌,想必这位仁兄在与椰子的英勇搏斗中已经元气大伤。
白枫女士说过,男人不能逼得太狠,否则很容易被逼到别人家里。
好吧,我不逼。
闭着眼睛,晃着脚丫,我用鼻音哼起了小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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