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多利亚戴上护耳罩,不住地向驾驶员比划,命令他起飞。
驾驶员却摇头示意要等待刚从海里呛咳着露出头的,维多利亚无奈中只好冲向这边飞奔过来的挥舞手臂,示意他动作快些。
看见作势欲起的直升机,惊恐得五官都有些扭曲,他边用力奔跑边张大嘴呼唤,我们却听不到一个字,只能看到他脚下扬起的白沙和遥遥的已经爬上岸的猛兽。
狂烈的海风卷起湿漉漉的金发,那双矢车菊般美丽的蓝眸越来越近,我倏然想起那双蓝眸的主人就在一刻钟之前还揪住我脑后的头发将我的头狠狠地砸向地板——
那双翕合不停的艳红得仿佛在滴血的唇瓣越来越近,我蓦然忆起那令人作呕的强吻——
双手不由自主地攥紧丁书琪那透出无限温暖的手指,我茫然的目光却穿过的身体看到跪伏在别人身下的自己,那么狼狈、那么软弱、那么不堪,耳朵里轰隆隆的全是旋翼的声音,脑海中的白光一闪再闪,眼前却仿佛又变成了黑暗一片。
一只手似乎伸到了我的耳侧,将纷扬的碎发挽起,掠到我的耳后。颤抖的指尖仿佛一片柔软的花瓣,在我的脸颊上轻轻划过。
回过神来,我的眼睛重新有了焦距,看清那个眼里酝酿着风暴的男人,我害怕得攥紧他的指骨,他却大力地、不容人分辨地讲授撤出,一转身跳出了舱门。
站在无边无际的沙滩上,他破碎的衣襟在海风中飞成了一丝白色的云彩。
回身仰望着我,他露出一个灿烂如骄阳的笑容,他闪耀着的眼睛弯成了我曾见过的最清亮的下弦月,他略显苍白的嘴唇勾成了我曾见过的最动人的樱花花瓣。
向他伸出双臂,我用力摇着头,眼里的泪水仿佛初遇暖阳的檐下冰凌,滴滴无穷尽。
看见掉转方向往这边慢慢爬来的庞然大物,维多利亚尖叫着摇晃起驾驶员的肩膀。
同样现在巨大恐慌中的驾驶员也有些不知所措,在维多利亚让人昏头涨脑的催促下,他手忙脚乱地开始增加旋翼的升力。
泪眼模糊中,直升机一点点升起,丁书琪却在下面一点点变低。
直升机旋起的飞沙扑了他一头一脸,头发狂舞着,他转过身体,面向狂奔而来的。
惊恐地拉住他的衣袖,指着直升机大吼大叫。
远处沙滩上烟尘四溅,丁书琪却不慌不忙地将那个张皇失措的金发男人一拳击倒。
蜷缩在沙滩中,的嘴角倏地涌出鲜红的血迹,他看向丁书琪的眼里满是恐惧的神色,脸色惨白得如同夜间的吸血鬼。
直升机此时已经飞得几乎与椰林倾斜着的翠羽底端同高,透过青翠的枝枝叶叶,从三米处的低空望去,只见那只缓慢爬行而来的鳄鱼大约有五六米长,披着蓝紫色的坚硬鳞甲,四肢短胖,肥爪每踏一步都闪着寒光,长尾随着身体的前行左右乱摆,卷起沙尘一片。
也许是闻到了身上的血腥味,远处的鳄鱼张大了口,似乎嘶叫了一声,它布满锋利锥形齿的长颚中亮出浅紫带灰的舌头,舌头上闪着光泽,不知道那到底是海水还是口水。
低头看着离我渐行渐远的丁书琪,我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已经被那条鳄鱼的利齿给撕成了千片万片,尖锐的刺痛渐渐麻木,以至于我的大脑完全停止了思考。
手指颤抖着解开安全带带扣,在维多利亚惊惧的眼神和驾驶员反对的喝止声中,我猛地跳了出去——
直升机的嗓音掩盖住了岛上的一切声响,站在沙滩上的丁书琪却似乎忽有所觉——
紧张地回头仰望,看见我自三米多高的天空坠落下来,他的眼睛倏地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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