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邪邪地笑着追上来又拉起我的手:“你的脸红得已经很像樱桃了,让人看了就想咬一口。”
我大窘,匆忙甩开他的手:“你就爱跟我开玩笑!”
他不依不饶地一把攥住我:“好吧,不开玩笑了!不过,樱桃园实在没什么好玩的,我们还是去坐蒸汽火车吧!”
我只在历史课本上听说过蒸汽火车,一听这种举世罕有的东西居然还保留于此,我的好奇心登时就压过了羞耻心。
两个人拉着手跑到修建在半山麓的小型火车站,涂着绿漆的小火车恰好鸣着响亮的笛声咔嚓咔嚓地驶进站台。
买了票,带我进了第一节车厢,我惊讶地发现车厢内每一张铺着红格纹餐巾布的小桌上都摆着一只晶莹璀璨的玻璃花瓶,花瓶里都插着同款白色小花。
与方才所见的花海相比,这花实在算不得娇艳,可是此时瓶中绿叶扶苏,一团团的小花看起来倒也算得淡雅出尘、楚楚动人,别有一番宁静安然的韵味。
淡淡的花香弥漫在整个车厢里,后上车的众位游客全都舒舒服服地捡了个座位坐下。
把我带到车厢正中央,我和他临窗对面而坐,中间隔着一方小桌还有一瓶开得很热闹的小白花。
“丁书琪——”盯着那些还沾着水滴的花瓣,我咬咬唇:“你知道这是什么花吗?”
他伸手握住我放在桌上的指尖,用拇指在我的手背上轻轻摩挲了一下:“芷儿知道?”
我轻轻点点头:“这是白芷花,与我同名。真巧!”
他也微笑着点点头:“嗯——真巧!怪不得我一见这花就有亲切感!”
“可是——”我好奇地偏偏脑袋,仔细观察了一下那花的新鲜程度:“这里又不产白芷,这些花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也偏着头一乐:“那你一会儿问问这里的工作人员吧!”
火车慢慢启动,坐在随着火车运动的节拍而不断摇晃的座椅上,我把鼻子凑到花瓶口,仔细嗅嗅那淡淡的清香,心里一喜:“要是他们真这么喜欢白芷花,以后我也种,接着就做他们的批发花商,一定蛮赚钱!”
坐在我对面的那个男人把头“咣”的一声砸在桌面上,然后便埋着脸咬牙低叫:“白芷——你还可以更没有情趣一点!”
收回被他握在掌下的手,将手背抵在下巴上,凝视着窗外被阳光染成金色的山林和湖泊,瞧着拖着长长尾羽的金黄色琴鸟在林间一闪即过,我坦白道:“丁书琪,这段时间我觉得自己太过幸福,幸福得让我无法相信它会长久。以前的白芷每晚把十指泡在冷水中刷铁板,现在的白芷却似乎每分每秒都踩在云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跌下去跌得粉身碎骨——”
扭回头,看向那个表情严肃的男人,我吸了口气:“这种感觉你明白么?我知道自己很消极,甚至有些不可理喻,但我不能一天到晚都活在梦境里!现在的你成了我的天、我的地、我的一切,可这与我一直以来的人生理念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我做梦都想过衣食无忧的好日子,可我希望那是靠自己的力量来完成。我现在、我现在突然觉得自己完全找不到未来的方向!不知道未来的路该如何走,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难道以后我要过你母亲现在的生活?没有自己的工作,没有自己的事业,在家里相夫教子过一辈子,每晚等待丈夫下班回家,连句话都说不上,丈夫就钻进书房工作到半夜。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什么话都不跟自己说,婆婆却跟孩子打成了一片,无形中自己与与整个家都疏离得格格不入!”
丁书琪蓦地一个苦笑:“听你这意思,倒好像是在骂我不孝!”
我忙摆手否认:“并不是整个意思!但我的确对自己的未来感到很茫然!要我过这种外表光鲜的全职家庭主妇生活,我做不到!”
他低垂下眼睫,神色凝重地抿了抿唇。
车窗外的咔嚓声还在不断传来,只是这里的气氛变了样。
不安地看着他,我忽然想用手去砸自己的头——好好的一次浪漫短途旅行全被我给搞砸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是天生反骨吗?他在家里辛辛苦苦地照料我,出来又全心全意地哄我高兴,可是我呢,偏没事儿找事儿的谈起这个话题。。。。。。
小火车又驶过了一片绿幽幽的山林,外面的景致变成了波光粼粼的湖面,蓦然想起两次为我跳下湖的他,鼻子便是一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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