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学毕业后,暑假里,哥哥带着我到处玩耍,他有许多哥们,一个个看起来都非善类,“他们上小学时肯定个个都鼻涕横飞。”我暗自想。但在哥哥面前他们却唯唯诺诺,乖巧的犹如大家闺秀。当哥哥向这群人介绍完我是他弟弟,如假包换时;他们顿时愕然,不明白唇红齿白貌似潘安的哥哥为何有个长相如此龌龊的弟弟,但片刻后,这群人争先恐后的围起我,摸着我的脑袋昧着良心谄媚道:“这小孩真可爱,来哥哥给你两个钢蹦买冰棍吃!。”后来我才知道他们和我一样都是哥哥的小弟,原来大家彼此都是老二!
由于成绩太低,我被分到了一所在本地颇有名望的中学就读,大家不要误会,它有名气不是因为教学质量有多高而是因为在业界它的升学率与女学生堕胎率均是第一,只不过一个倒数一个正数。学校更是龙蛇混杂帮派林立,刚进学校时,我去熟悉厕所环境,一进去就看到几个类似绿林好汉打扮的同学在里边吞云吐雾,顿时傻眼,用旁光向四周扫去发现除了他们就只剩下墙角的几堆屎和我。于是,我急忙伸手摸向人中,发现鼻涕还在生生不息的流淌,“碰碰运气,兴许他们知道鼻涕代表什么,何况看他们打扮象是道上的。”我这样想,于是,壮着胆子走到离他们仅有寸步之遥的小便池跟前褪去裤子,战战兢兢的开始撒尿,当即将尿完的时候,突然有人从背后重重的拍了我一下,这一拍仿佛关掉水龙头的开关,使我的尿也嘎然而止。
“有钱吗?”一个比我个头矮了半截的小个直截了当的问到,说完后,对着我的脸吐了一口烟雾。看来鼻涕不足以震慑他们。
“没有,但有吃的。”我顾不得提起悬在大腿根步的裤子急忙从口袋里掏出母亲早上给的鸡蛋递给他,古人云:财乃身外之物。虽然我对鸡蛋情有独衷,但在性命悠关的时刻;鸡蛋就显的十分渺小,在这方面我还是能拿捏准确。
小个不领情的打翻我手中的鸡蛋,鸡蛋顺势滚进便坑,“哎,太可惜了,如果掉小便池里,捞出来擦干净还能凑合着当腌鸡蛋吃。”当时我这样想。
在一帮人的怂恿下,小个揪起我的领子咬牙切齿道:“明天中午放学后带上十块钱在操场秋千下等我,你要是不来或者报告老师,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听清楚了吗?”
“哦”我小鸡吃米似的点头,然后问了一句:“钢蹦儿能行吗?”
“操,只要凑够十块就行,你就是给美圆我都会按当日兑换率收取多退少补。”小个不厌其烦的解释。“这是我们这行的规矩。”他旋既补充道。而我似懂非懂的继续点头。
等他们一干人走后,我把刚才努力憋回去的尿又努力憋了出来,并伴随着一连串40分贝的响屁,随后在鸡蛋滚进的茅坑口前蹲着寻思了半天,叹叹气摇摇头出了厕所。
第二十二回邱乐乐的时光(3)
回家后,我急忙打开存钱罐把钢蹦儿倒在床上,数了起来,最后合计五块八,还差四块二,这令我踌躇万分,思索半天后决定向哥哥要。
晚上哥哥一身酒气的回来,然后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哥,明天给我四块二。”我走到他面前说。
“干什么要四块二?”他问。
“不干什么!”我答。
“不干什么要四块二干什么?”他又问。
“为什么要四块二就要干什么不干什么就不能要四块二吗?”我又答。
“你不说我不给。”哥哥使出杀手锏。
无奈之下,我就把今日在厕所的遭遇讲给他听,过程叙述相当详细,连鸡蛋滚进第几个茅坑这样的小节都没放过,哥哥听完后青筋暴起正准备破口大骂,忽然看见父亲卧室的台灯还亮着,心有余悸的摸着自己的屁股小声对我说:“你先去睡觉,明天中午哥在操场等你,帮你摆平。”
第二天清早,我出门上学时,哥哥仍在睡梦中,为了防止他中午迟到,我嘱咐母亲一定要在十一点之前叫醒他,又为了防止母亲遗忘,我把两个提前定好时间的闹钟与一只公鸡一股脑全塞进哥哥的被窝里,然后稍微安心的走了。
中午的几节课我没敢睡觉,不是担心被老师发现,主要是害怕睡过头耽误了中午的操场之约,于是中午的几节课上我一直以每分钟60次的速率点头,放学铃声响过后,我完全清醒,只是脑袋有些眩晕,仿佛刚下轮船的水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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