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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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儿一拍大腿,“要么咋说那丫头臭毛病呢?”他装出一副极不在意的样子,“你们哪儿找来的妞儿啊,给我说说,到底谁家养出来的怪胎?”

        奈何这群公子哥儿也没人知道小珍珠的来历,小珍珠就是相熟的,一个专门介绍漂亮女孩儿陪富家公子哥儿玩乐的风骚姐姐给联系的。

        那春儿就打听,风骚姐姐人在哪儿?他想拜托姐姐再给介绍个合适的。

        有只“狐朋”当即电话给风骚姐姐,谁知对方电话号码竟成空号了。几只“狗友”觉得事情不太对,在三天内联络和寻找风骚姐姐几次,全无结果。

        浩子因此扼腕,“天,怎么可以这样?我过生日的时候,再到哪儿去找我的粉红礼物啊?”

        有警醒的哥们儿问春儿,“你生日那天没出什么状况吧?”

        春儿逞强,“能出什么事儿啊?谁敢在我春少爷这儿搞事儿?”唉,他不逞强还有其他路走吗?难道真跟人坦白,他因怕血而晕倒,妞走了,钱没了?

        人又问,“礼物你拆封了吗?”b

        春儿那嘴撇的,快撇到西雅图了,“我的礼物我不拆,留着干啥?”

        也就是讨个嘴上的便宜,事实上,走街串巷,窜巷走街,春少爷到处找小珍珠,他哪儿咽得下这口气?咋说,钱得要回来,人也得给整上床,无论做哪行,都得守个行规是不?光收钱不办事儿,不讲道义。

        但,遍寻不获。找一件被弄丢的人的心情,竟是这样的?春儿感慨,比咽下一公升黄连水还苦。系青并不知道他家老弟最近在干他曾经干过的那件事情,找人。他正忙着和这个城市道别,去他记忆深处那些地方转转,不过,也没什么收获,这个城市变化飞速,日新月异,老旧的一切,逐渐淹没于时间的洪流。高中学校的旧校舍,几乎被拆建干净,连大门都被换成崭新的电动大门。操场也被扩建,老土的水泥乒乓球台拆了,现在,有设备齐全的体育馆,里面有崭新的乒乓球台,不怕风吹日晒雨淋。操场边的大树被砍掉,重新移植了其他树种。就连以前和计然约会的公园,也在改建,那间他们相拥着一起过夜和看日出的小凉亭被夷成平地,甚至医院后面计然家曾经住过的小平房也是,灰飞湮灭,断壁残垣,不知道,这里会重建出什么来。这座城市中变换的风景,让系青无言以对。

        这是最糟糕的年代,一切,都凋零到不成样子。系青去跟爷爷奶奶道别那天,怀奶奶给大孙子做了一桌子最喜欢吃的菜,大家都没说什么话,最活跃的永远是春儿,叽叽喳喳,也不管人爱听不爱听,是不是在听,反正他说了一堆。怀爷爷跟两个孙子喝了点儿酒,没一会儿功夫,竟借口醉了,便将自己关进书房。然后这天春儿破天荒的说要表现一下,饭后洗碗擦厨房的工作,他包了。怀奶奶提议,要青儿陪她散散步,祖孙两个难得的,在这个老军区大院的住宅区里走了走。

        青儿看到,曾经很喜欢让他给洗澡的京吧球球公主,已经有些老了。隔壁婶子家曾被他看顾着午睡的可爱宝贝,已经开始上幼儿园……

        时间到底是怎么流失的,“旧”该怎么“怀”,其实不必看别人,看看爷爷奶奶,也会有深刻的感受。爷爷和奶奶,也已经沧桑憔悴了许多。散步没走多久,怀奶奶说累了,带着倦意,在路边的椅子上座下来休息。

        老人家有问孙子,“青儿,还惦记着那个叫计然的丫头呢吗?”

        系青点头。

        老人家又问,“还恨你爸妈吗?”

        系青默然半晌,又点点头。他没办法不恨,也觉得自己有恨的理由,无论如何,计然死的时候,他连她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怀奶奶说,“青儿,大人也有做错事儿的时候,总有一天,他们会跟你说,他们错了,你会有那个机会,跟他们说,你知道,你知道他们有错,比他们更早知道,在你还小的时候就知道。”怀奶奶拍拍青儿的后脖根,就像她的孙子今年不过五六岁的样子,“青儿以后长大了,有本事了,天涯海角,也不过一步两步的事儿,你总会找到自己想要的……”

        给系青送机的人马浩浩荡荡,热热闹闹,拍照留影,拥抱话别,举凡送别会有的桥段,都演了一段。因为系青说不喜欢送别的时候有人哭,春儿也附和,毕竟只是出国,又不是出殡,哭啥?实在想念就打个电话嘛,能有多难?再说他们都会很忙对不对?哪儿有空搞那想你想到梦里头的勾当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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