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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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养眼不养眼跟我有什么关系,翩翩冷冷地说,是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

        我没有知难而退,而是越是艰险越向前:你知道你最具杀伤力的是什么地方吗,正是你的眼睛,拿墨镜把它遮住,岂不是暴殄天物吗?

        怎么样,捧杀,一招就能毙命。

        果然,她笑了。她笑了就好办了。这时候,我才注意到,她今天特意穿了一件能完美地勾勒出她腰身线条的衣装,看上去那么错落,极富诱惑。我牵着她的手坐在我旁边,她顺从了,并没有执拗而任性地抬起她的下巴,挑战似的盯着我。既如此,我想我绝口不再提她与谁谁谁上床的事,因为这不但是她的忌讳,也是我最怕触到的痛处。

        没有想到的是,首先提起这个痛处的却是翩翩。那天,她们机组的人轮休,去会餐,之后意犹未尽,又跳了舞。在舞厅她结识了一个汽车推销商,醉醺醺地一起开了一间房,就在他们脱掉衣裳躺下来的时候,她突然清醒过来,跑掉了……所谓的上床事件,大抵如是。翩翩叙述完这一切,便捂住了脸,哭了,肩膀不住地起伏痉挛着,我用胳膊揽住了她的腰,让她依偎在我的怀里。

        好了,事情了结了,只要往后不要喝太多的酒就是了,我干巴巴地说,几乎没什么水分。

        你明明知道的,作怪的压根不是酒,不是……翩翩在呜咽的间隙争辩道。

        不是酒是什么?我的问话一脱口,我就后悔了,后悔给了她一条哭诉的导火索。

        是你!你说你爱我,却又不给我一个承诺,翩翩悲哀地用手背擦着眼泪说。

        为什么男人一到了三十五岁,就变得懦弱而胆怯了?她问我。

        我无言以对,只好说:就因为他们到了三十五岁了呗。

        算了,再说也没用,就多多宽慰自己吧,不求天长地久,但愿曾经拥有,那件事,你原谅我,好吗?翩翩仰着脸,诚恳地说。

        我吻了吻她的额头:你答应我,无论你是生气,还是愤怒,都不要随便用阴道来做复仇的武器就可以。

        不会了,再也不会了,从现在起,它版权所有,违者必纠,她撒娇说,手从我的衬衣领口伸进去,那手仿佛有电,抚在我的胸上,有一种微妙的麻酥酥的触觉。

        我也捏了捏她的乳头:你真是一个迷人的小丫头。

        她嗤嗤笑着揶揄了自己一句:可是她也干过不怎么迷人的勾当,快把我的男人气死了。

        她的声音特别有腐蚀性,翩翩每次做爱到高潮的临界点时,最喜欢叫我“我的小男人,”平时,这话总能激发我的斗志,然而这一回没有。外面下雨了,我一直担心西西会出来找我。

        我爱你,翩翩耳语道。她的凌乱的头发搔得我浑身都痒,而且我稍微低下一点头来的话,还可以从领口欣赏到她坦露出来的很可观的部分胸脯,我有点失控了……

        你们在花房做什么呢?突然,一个花匠出现在我们面前,冲着我们嚷嚷着,还威胁着要罚我们的款。

        三十六计,走为上,翩翩一下子跳起来,拉起我就跑,长发在她的身后欢快地飘拂着。我也笑着,脚步踉跄着,跟随着她——对现在的我来说,这是我喜欢的运行轨迹。

        暗处之花

        仿佛我的某个程序出了故障,竟让我突发奇想:我该把教授介绍给翩翩,或者说是我把翩翩介绍给教授,总之,我很想这么做,这就像是把两种不同牌子的阿斯匹林装在一个瓶子里。

        起码他们俩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对我都极其重要。

        安排这样一个时间并不是那么容易,但毕竟在半个月以后,我终于找到了这么一个合适的时间,时间是下午,地点是在一家作家开的画廊里。画廊里安静极了,而外面烟雨蒙蒙,甚至隐约可以听到几条街以外的火车的汽笛声。

        我惊奇地发现,教授居然是一个人来的,没有带他的助手。他穿了一身本年度流行的休闲装,举止优雅,脸上始终带着矜持的笑容。而翩翩干脆穿了一身职业装,金色的烫发,不但染黑了,而且也捋直了,瀑布一般,跟教授比起来,她似乎更矜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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