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刹那,仿佛就一瞬,她的家人就在一场大火中烧得面目全非,永远的离开了,那时候,她才成了孤儿。
那时候,裘正和陈兰音成了最亲的亲人。
容与静静地看着那些闪亮旋转的车灯,手心里彻骨冰寒,仿佛二十年前握着的亲人的手。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杜其牧的父亲,杜淮安。
杜其牧不该来找她的,她想不明白,真想不明白,或者,也许,杜淮安也不好意思把当年的丑事告诉自己儿子。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走上了那条通往孤儿院的路,小路虽然荒凉,却始终是心之所归。
海边那片崖壁上,一阵又一阵的海浪轰鸣声响过,巨浪拍岸,击起白浪千万朵,再在半空中破碎开来,呼啸的北风卷过,冰冷的水意随风往前涌动。
高耸的崖壁边站着一个人,屹立在激流边,仿佛有着不可摧折的力量。
容与心下疑惑,等到走近,那人已转过头来。
俊朗的五官,开阔的眉眼,沉静的面容在看到她时,又变成了一副惯常的嘻笑模样。
容与心下一阵厌烦,眼看着潮水一阵又一阵的往上涌,忍不住道:“今天的潮水很大。”都掉过一次的人了,吸取点教训吧。
杜其牧的笑容亮了一下:“好吧,我跟你一起回去。”
这人的脸皮远甚牛皮,容与心下鄙夷更甚,只是一个劲的往来路走,不想再搭理。
可是杜其牧比狗皮膏药还狗皮膏药,脚步迈开,紧紧的跟在容与后面。
容与回头瞪他一眼,杜其牧摊摊双手,耸耸肩,表示自己没恶意。
容与很认真的:“离我远点。”
既不是愤怒,也不是祈求,她很平静的说这句话,仿佛只是对一个路人。
杜其牧顿了顿,脸上的嘻笑有点维持不住:“我怕你出事。”
“哦?”容与扯了嘴角,讽刺浓浓。
正待说些什么,看到有人从孤儿院那边走过来。
是几个孤儿院里的小孩。
他们走得很快,差不多是冲过来的,直扑着杜其牧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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