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停在一幢新建的盒式大厦门口,李白玲边下车边问我:
“和我一起上去吗?去我办公室看看。”
“不啦,我说,“司机该不放心了,我在车里等。
“那好,我马上下来。”
李白玲消逝在大厦的自动门内,我敬司机一动烟,和他聊起来。司机听说我是第一次出门的北方农村人,优越感立刻暴露无遗,很自豪地历数该城市和种种发达和文明,我竭力装得象个不傻瓜。李白玲回来时,正好听到司机绘声绘色地给我讲肉的香糯、鼠肉的高蛋白的肉拓的焦脆。
“我去你们北米,菜做得真难吃。”司机把车开上马路,还在不停地唠叨,“肉烧得稀烂,又拼命放酱油,咸死人吃不惯。”
“你不知道呢,我们北方的猪是吃屎长大的。”
“哇!”
“连我也不爱吃。可是,你吃你我们北方的唧鸟猴吗?”
“那是什么?”
“也是一种高蛋白的动物,金丝猴的亲戚。”
李白玲拧我一把,笑着说:“你瞧不惯我们这儿的人,也用不着这么愚弄人家。”
我捏了捏李白玲的手:“我喜欢你们这儿的人才说,碰到上海人我一声也不吭。真的特别是你们这儿的姑娘,瞧街上,一个个都那么有味,姹紫嫣红。”
“那就娶一个,我给你介绍。”
“可据说,你们这儿流行……”
“找港客?”
“不,性病。”
“你的幽默感感已经叫人讨厌了。”
我在邮局给老邱拍了电报,出来叫司机送我回酒店。
“你回去有事?”
“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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