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撇下这个苦苦思索、莫名其妙的骗子,笑着起身离去。
骗子嘴里还在嚷:“那阿凡提呢?”
回到酒店夜很深了,我忧郁地放了池热水洗澡,一边浸泡一边吸烟一边想着身不由弓做人的尴尬和不做人的不可能。向非人蜕变的趋势我心中无数。热腾弭的蒸气把烟濡吸不动了,我把烟扔掉,泡在水里睡着了。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有人砰砰敲卫生间的门。我醒过来,感到灯光刺眼,水也有点凉了。以为是燕生回来了。围了块浴巾了门,杨金丽站在门前。
“你来干么?”我倦意未消,不免有几分恼怒和敌意。
她没说话,往旁边一让,屋里有两个陌生男人,在翻我扔在床上的衣服。其中有胖子看到我说:“警察。”同时掏出个工作证递给我。我打开一看,这警察是市局十处的,名叫马汉玉。我默默地工作证还给他,看着另一个小个警察把我衣服口袋里的所有东西都掏了出来,钱、钥匙、电话号码本、证件一一摆开。
“什么事?”我问马汉玉。
“你认识她吗?”他指杨金丽。
我看看杨金丽,又看看警察,“认识。”
“她半夜到酒店来是来找你?”
我大概猜出是怎么回事了,点点头:“是的。”
“你们什么关系?”
“朋友。”我毫不犹豫地说。
“什么朋友?”
“一般朋友。我们是在街上碰到的。她说她住的那个旅馆很脏,我就叫她到我这儿来住,反正我这儿有两间客房。”
“既然你叫她来你的房间,她怎么钻到港客房间里去了?”
“也许走错门了吧,这儿的房间看上去都一样。”
“走错门?为什么进到人家间里去,敲门不开,我们进去她还藏在门后。”
“那你应该问她,也许是被下流生港客缠住了。现在开放,什么人都往国内来,大概他们还以为我们这儿也变成资本主义国家了。你不知道,在资本主义国家,这种女郎半夜敲门的事很多,腐朽没落就别提了。”
“老实点!”旁边那个掀床垫子拉抽屉搜查一番一无所获的小个子警察走过来对我吼。
我瞧他一眼,继续对胖警察马汉玉说:“可能她慌了,一听是警察。你知道人人都怕警察,有些事碰上警察就解释不清了——我可以穿上衣服吗?”
“穿吧。”胖警察一摆手。
我穿好衣服,把钱和证件往兜里装。
“不许装!”一直恶狠狠盯着我的小个子警察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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